高興了,又兼昨晚和徐氏聊了半日,覺得柳姨娘並不像是個省油的燈,便沒什麼好臉色給喜鵲,只繼續用小勺子給肉肉澆水,隨口問道:“慌慌張張做什麼,人死了沒?”
喜鵲原本急急忙忙的來報信,心裡還懸著呢!誰知道謝玉嬌竟然是這樣的態度,一下子覺得自己似乎有些用力過猛了,竟有些哭笑不得起來,便道:“大概沒死吧,太太和舅老爺都過去了,太太讓我上姑娘這兒報信呢!”
謝玉嬌一聽這話,多多少少也明白了幾分,大約是徐氏找了徐禹行說了柳姨娘的事情了,徐禹行應該是沒答應,不然這好好的尋死覓活的做什麼?謝玉嬌想到這裡,眉梢越發就擰了起來,原本聽說這柳姨娘沒□□就被徐禹行買了回來,至少這身子是乾淨的。可如今看著,畢竟是那種地方培養出來的人,這就算身子乾淨,只怕心眼和腦子都不見的乾淨了。
“行了,我知道了,這就過去。”謝玉嬌放下手裡的傢伙,整了整衣裳就跟喜鵲往柳姨娘住的小跨院去。這一路上總有幾個丫鬟婆子,私下裡囉裡囉唆的,瞧著謝玉嬌過去,又想看熱鬧,又不敢靠得太近了。
謝玉嬌從外頭走進去,瞧見幾個丫鬟都在院外站著,徐氏從房中出來,臉上分明帶著為難之色。見謝玉嬌過來,只迎了上來道:“沒想到柳姨娘還是個烈脾氣,聽說你舅舅不肯要她,居然就這樣想不通起來了。”
謝玉嬌瞧著徐氏臉上還帶著幾分同情之色,只忍不住道:“母親你也太糊塗了,柳姨娘是爹爹的妾氏,她若是為了爹爹上吊割脈的,我還高看她幾分,如今她是為了別人,母親還同情她,那置爹爹於何地呢!”
徐氏賢良淑德習慣了,又一味與人為善,哪裡會想到這些,如今被謝玉嬌這麼一提點,只覺得自己是糊塗到底了。揉著額頭道:“我見她自盡,嚇都嚇的要死了,哪裡想得起來這些。”
謝玉嬌知道徐氏的脾氣,便也不說什麼了,只開口道:“母親是好意,可並不是所有的好意都有一個好結果的,這事情既然舅舅不答應,我們也就不要強求了,至於柳姨娘那邊,我來去跟她說。”
徐氏知道謝玉嬌素來有決斷,又覺得自己這件事當真是辦砸了,如今也沒有心思再繼續管,便點了點頭道:“你瞧我做的什麼事兒,又給你添亂攤子了。”
謝玉嬌便笑著道:“母親心善,這事情本是好事,只是有人心術不正,故意利用了母親的心思罷了。”
謝玉嬌說完,只往裡頭走了幾步,就隱隱聽見房裡面柳姨娘正嬌聲哭道:“徐郎,你好狠的心,當初你買下我,我一心以為是你想要了我,哪裡知道你竟然把我讓給別人,我的心有多痛,你知道嗎!早知道如此,我何必跟著你來謝家……”
徐禹行坐在柳姨娘的床邊,臉上依舊淡漠無色,冷冷的聽她說完了話,瞧著床榻上哭得梨花帶雨的人,終究是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謝玉嬌冷哼了一聲,推門進去,徐禹行有些錯愕的看了她一眼,神色上反倒多了一切歉意,只開口道:“嬌嬌,這事情跟你沒關係,我來處理吧。”
謝玉嬌卻不讓開,只走過去,瞄了柳姨娘已經包紮過的手腕,冷笑道:“我頭一次聽說,有青*樓裡面的妓*女擺著正經人家的姨太太不做,反倒不願意從良的,難道當初舅舅買了你還錯了不成?你如今既然後悔了,橫豎我爹也已經死了,如今就把你再賣回去,也不是不可以。”
柳姨娘聽了這話,頓時嚇的哭聲都止了,她方才這麼說,也不過就是想博得徐禹行的同情而已,當初徐禹行替自己贖身,還不知道有多少姐妹們都羨慕呢,哪裡說有不願意的一說,這時候若真的再被賣回去,可不得被笑話死了。只是這大姑娘手段實在厲害,又是一個說得出、做得到的人,這話聽著多少讓人有些害怕。
“我……我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