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功?”練無邪看著軟榻上那張清奇高傲的臉容,輕笑道:“看不出他還是個硬骨頭,倒是我錯怪他了。”
在庭院中,巫靈兒與青鳥正玩得不亦樂乎,不時傳來清脆的歡笑聲和怪叫聲。
武令候皺眉道:“看來得請師父來一趟。”
練無邪哼了一聲,不屑道:“你師父那點道行不提也罷。”
武令候面上怒容一現即逝,道:“無邪,你休要目中無人,要知……”
“要教訓我,你還不夠資格。”練無邪淡淡掃了武令候一眼,轉身就出門而去。
武令候剛剛只覺一道利劍般的目光刺了他一下,火辣辣的疼,暗驚這妹子修為又有了突破,心中沒來由一陣沮喪,也不知這丫頭拜在誰家仙門之下,修得如此能耐。
“靈兒,跟姐姐走,姐姐有新功夫要教你。”樓閣外傳來練無邪的聲音。
武令候寒著臉走到樓閣憑欄處,喊道:“慢著,靈兒留下。”
巫靈兒停下了跟青鳥嬉戲,對叫住她的練無邪道:“練姐姐,我留下照顧楊公子好了,有空我會去陪姐姐玩。”
練無邪欲言又止,狠狠瞪了樓上武令候一眼,徑直離去。
楊真自那日昏迷不省人事,始終無法醒來,武令候想盡了法子,請動了師門懸空觀諸位師父師叔長輩,也無濟於事。
不多幾日,武王爺自上京城返回洛水城,帶來更壞的訊息。受朝中勢力排擠,今上也對他產生了猜忌,突然宣告成立平南大軍,另遣大將南征。
坐鎮洛水十三郡二十餘年的武解陽一朝被架空,集軍政大權於一身的鎮南節度使廢棄成了閒職。
大勢下,玄機子撤走了王府供奉堂的大部分門中高手,王府門庭一時冷清至無以復加,武令候整日流連在城中洛水花街買醉作樂。
與此同時,前方密報,南疆蠻族一改過往寇邊習性,在寒冬未退就大批蠻兵集結南疆邊境,頂著嚴寒北上。
大漢朝廷震驚非常,平南大軍在新上任的南疆都統調遣下,各郡兵力源源不斷調集洛水,倉促提前開赴前方,南疆在剛開始褪去的寒意中,醞釀著戰火的氣息。
怒江南線大漢多方郡縣皆有傳來時疫,乃至妖孽橫行作亂之聞,恐慌蔓延了與南蠻接壤的數千裡山莽大川,洛水城身為一方軍機重鎮,一時卻成了最平靜之地。
這一日,剛入夜,洛河的一條船舫上,一間幽暗的艙房中,兩個女子藉著月光對案密談。
其中一女卻是那名噪洛水府的巫羨魚,身居主位,另一女披了個斗篷,遮著頭面,看不清容貌,身形更顯嬌小一些。
兩人默坐良久,巫羨魚膩聲打破了沉寂,道:“妹妹,上京城形勢扭轉,對我方大為有利,這洛水府只怕也要變更計畫了。”
斗篷女子咯咯一笑,道:“師姐真是好本事呀,不論大漢京都,還是眼下的洛水重鎮,都在師姐的股掌之中,小妹佩服的緊。”
巫羨魚夢幻一般迷離的目光,變得悠遠莫測起來,“在雲夢大澤,人人知黑巫蚩越,而不知我巫羨魚,今次他領大荒軍北征,我巫羨魚偏要跟他一較高下。”
斗篷女子又是輕聲一笑,輕輕埋首脆聲應道:“離開雲夢大澤前,大巫師吩咐此行由大師姐您為主,諸部商討定計,以擾亂大漢民生軍心為上,協同南疆大荒軍行事,但要謹防驚動玄門中人,師姐可知武王府有崑崙山的人入住了。”
“崑崙山?”巫羨魚蛾眉輕蹙,旋又咯咯笑道:“崑崙山又如何,我巫門諸部紮根南疆幾千年,何嘗怕過他們?何況我們行事一向有分寸,只要小心些,他們就找不到藉口插手凡俗之事,等木已成舟,他們又能奈我何?”
“師姐你手段毒辣,很容易暴露行蹤,妹妹以為未到關頭,還是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