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巫見大巫了。如果我們從性權力發生學、統計學、社會學、政治學等方面進行嚴肅的學術比較,就不能不悲哀地承認:西門慶在極權、專制的性奴役史、性淫蕩史、性盤剝史、性茭易史上的手段太小兒科了。把西門慶稱之為淫棍,那麼那些比西門慶更大權在握的皇帝就得稱之為“淫霸”或“淫蕩之神”了!
我們第一個大帝國的老闆嬴政先生,雄霸天下,一掃六合,虎視人民,“每消滅一個諸侯,就仿照該國宮室,在咸陽北面建立宮殿,宮殿綿延不絕,從各諸侯國掠奪來的美女,充盈其間。”史料上記錄:“後宮列女上萬人,氣上衝於天。”這氣,是嬴政先生的淫暴之氣,是後宮無辜女性的怨憤之氣,是暴政淫政下百姓的血淚之氣。
這個大秦帝國的西門慶是否令《水滸》和《金瓶梅》中的西門慶望塵莫及?《水滸》和《金瓶梅》中的西門慶最多是偷偷摸摸,最多是與淫婦合謀人命,而帝國皇帝卻是憑著堂皇的理由把上萬女人圈入自己的後宮,其性獨裁、性霸權卻無人譴責?豈非“竊鉤者誅,竊國者侯”在性權力上的翻版?豈非是“偷雞者誅,偷天者神”,“淫一人天下共指,淫萬人或淫天下,而眾生皆頌萬歲”?
()免費電子書下載
與嬴政先生“後宮列女上萬人”的“大功德”相配合的是,大秦帝國的堵嘴工程、閹割工程和歌功頌德工程。丞相李斯先生“冒死”上言“陛下”:“古代天下分散混亂,沒有誰能夠統一,所以諸侯同時興起,說話稱道古人而妨礙當今,粉飾虛言而擾亂實際,人人都讚美自己私下所學的知識,誹謗在上位者所制定的政策法令。現在皇帝一統天下,分辨黑白,一聽到朝廷舉措,就各以所學又結成群黨反對法令教化,一聽到朝廷舉措,就各以所學來進行評議——如果不禁止,君威下降,朋黨形成。要禁止才好,我請求陛下下令,讓史官把不是記載秦朝的典籍一律燒燬。不是博士官的職務,而敢收藏《詩》《書》、諸子百家著作的,全部搜出,送到官府去一起燒掉。有敢在一塊兒談議《詩》《書》的處以死刑示眾,借古非今的滿門抄斬。官吏如果知道而不舉報,以同罪論處。命令下達三十天仍不燒書的,處以臉上刺字的黥刑,並處以城旦之刑四年,發配邊疆,白天防寇,夜晚築城。所不取締的,是醫藥、占卜、種植之類的書。如果有人想要學習法令,就以官吏為師。”這種走狗官僚的馬屁建議一經上奏,正和暴君的心意,嬴政先生批示曰:“可以。”
為了能夠使自己的淫樂合法化,嬴政先生構建了對言論自由強力打壓的體制和風俗、文化。但是天下不滿的潛流依然洶湧,怎麼辦?好辦,刀把子與筆桿子雙管齊下,修阿房宮和驪山墓不是需要人力嗎?“受過宮刑、徒刑的七十多萬人,分別被派去修建阿房宮,有的去營建驪山。”請注意七十萬的數目,如果其中有十分之一的人是受過宮刑的,那被閹割的數目也達七萬——這個帝國在建立其文字、度量衡、長城等文明的盛典的同時,難道不是和阿茲特克人一樣野蠻嗎?阿茲特克人是用活人來獻祭,而秦帝國是把大批活人閹割。
與此同時,嬴政先生每巡視一處,就得樹立石碑,歌頌皇帝的功德,公元前219年在鄒縣嶧山,前218年在芝罘山、在琅邪山,前215年在碣石山,幾乎每處都有帝國宣傳的傑作。公元前210年嬴政先生登上會稽山,祭祀大禹,遙望南海,並在那裡刻石立碑,頌揚秦朝的功德。碑文竟然是:“皇帝功業偉大,統一平定天下,德惠深厚久長。三十七年,親自巡行天下,遍遊觀覽遠方。登臨會稽山峰,考察民間習俗,百姓恭敬景仰。群臣齊頌功德,推原皇帝事蹟,追溯英明高強。秦朝聖王登位,創制刑法名稱,闡述舊有規章。建立公平法則,審慎區分職責,確立永久綱紀。六國之王專橫,貪利傲慢兇狠,憑藉人多逞強。暴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