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44部分

年妃之間,豈有他人涉足的餘地,便無人敢來稟報。”說著,聲音露著委屈道:“只好由了臣妾親自通傳,不知皇上可是立馬去見年妃,畢竟……”

話自未完,忽覺此話全無不著痕跡臭了胤禛,反是聽著一腔的酸味,慧珠暗淬自個兒一口,不再開口。

胤禛未察話裡深意,只怒年氏不顧身份乞跪園中,又惱年氏竟然攜子相逼以為年羹堯求情,二者相觸,心中怒氣漸消,唯餘無情橫擔於胸。

於是硃筆往一旁一擱,冷笑道:“既然私自離宮只為見朕一面,朕就給她這個機會。”

慧珠不願意牽扯到胤禛、年氏二人當中,也知年氏前來所求何事,心裡再三思量,便欲告辭離開。打定主意,慧珠微福身要言告辭,卻被宮監尖銳的嗓子壓下,只聽外面拖著長長的尾音道:“年妃娘娘到,寧繽娘娘到,八阿哥到!”

來得倒是快!只是武氏跟來作何?以年氏的心*,要不顧顏面的求胤禛,自是不喜三者在場。

心念輾間,只見兩扇湘妃竹簾輕晃撩開,年氏在一名宮娥的攙扶下率先進來,身後還跟著一臉心疼望著懷裡福惠的武氏。

雖只跪了一個時辰不到,但頭頂酷熱日頭,膝跪鵝卵石地面,已讓身體羸弱的年氏母子十分吃不消。

此時,年氏是強撐著一口氣勢要為年家請命,遂聽聞胤禛召見,心裡躍過喜悅,不由精神大振,藉著宮娥的攙扶虛步前來。一進殿內,一股涼意含著淡淡的香粉味迎面撲來,緩解了濃濃的暑氣,卻又隱感不對,眼神瞬間化作凌厲,似不經意的抬頭一瞥。

只見案桌西面臨窗之地,設有一張紫檀木鑲螺鈿貴妃榻,榻頭置紫檀木鑲螺鈿半邊臺,臺上方有兩碟零嘴,一碟冰碗之類的吃食;而貴妃榻上,身著湖水綠納紗繡銀紋連裳旗服的慧珠,正半靠著榻簷,手裡持一把輕盈精緻的團扇,無意識的輕輕搖晃。

痛~眼前的一幕深深刺痛她的眼!狠狠剮絞她的心!

碧紗櫥、屏風、竹簾、帷幕……還有專為女子休憩準備的貴妃榻!

是何時胤禛的書房不再擺設單調?又是何時慧珠已深侵入胤禛書房?

年氏死死咬住毫無血色的雙唇,腥甜的味兒漫進口內,她堪堪從嫉恨的泥沼中醒來,示意宮娥扶她上前。一步一步的艱難行進,她終於在案桌前停下,雙膝慢慢跪與地面,光潔的額頭觸上冰涼的地面,聲音帶著破碎的顫抖道:“臣妾參見皇上,此次未經聖諭出宮,還請皇上責罰。”

無聲,異樣的沉默在室內蔓延。

卑微的乞憐,她不恥!現實的處境卻又逼得她不得不為之!

胤禛一言不,她只好再道:“臣妾實屬無奈,不得不求了皇后准許出宮,前來求見皇上。”透著疏遠冷漠的話語自胤禛口裡道:“哦,即然求見朕,卻不依了宮規稟告,反帶著福惠一聲不吭的跪於炎炎烈日之下。”

依宮規稟告?年氏悲涼一笑,她這月縷縷遣人稟告,得到只有“不見”二字,這讓她如何依了宮規。

年氏的悽悽哀哀的笑聲聽在胤禛耳裡,卻有嘲諷之意,語氣自然不善道:“年妃,朕問你話,你不答反笑,眼裡可還有朕。”又一聲哀慼的笑聲溢位,年氏匍匐地上的單薄身軀幾欲晃動,緊緊拽住下襬的雙手似在隱忍什麼,半晌終是心性所致,慢慢的從地上直起上身,噙淚悲笑道:“臣妾的眼裡有沒有皇上,皇上自是知道。臣妾又為何會不顧自己與福惠,跪求面見,皇上也是知道。還需要臣妾道明緣由嗎?”

胤禛擅於面上功夫,年氏的反問無疑揭了他的底,胤禛滿目冰霜,狠狠道:“年妃,朕憐你體弱,惜福惠幼小,你卻不知好歹。看來長久的病患,已讓你隱有失瘋,福惠也不用暫交寧嬪撫養,就直接認寧嬪做母妃,你就好生待在翊坤宮靜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