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往常,卻從他那湛藍的眸中,看出一絲絲的複雜。和進來時,決然不同的複雜,如濃霧般高深莫測,令我也揣摩不透。這個呼赫可汗,一旦擺脫了情的束縛,便變成優雅精明的獵豹,令脊樑骨跟著發麻。
“你懷孕了!”呼赫忽然從高座上走下,蹲下身輕抬起我下頜。這是從犯事開始,他和我第一次正面相對,褪卻那份疼痛,換來更深的憎恨。原本我騙他,他便恨我怨我,如今我又懷孕,這不貞的大帽子扣上,不止是傷,還帶幾許厭……我知,為了對付公孫顏,需要付出的代價,便是我和呼赫,或許從這一刻開始,徹底的無法挽回了……
可誰知,我的內心,對他的好感卻是一直還在。卻得強忍著,故作冷酷,對他投注漠視的眼神。
“是誰的?”
我漠視,不語。緊抿著嘴唇,偏偏不說。依我在他眼中的形象,是那固執的,玩弄手腕的騙子。我若開口控訴公孫顏,反而會打消他的疑惑,徹底的白浪費一場戲。故爾,我繼續扮啞巴,一副他休想從我嘴中聽到,我報出我心愛的男人的模樣……
果真,呼赫有些惱怒,卻掩於藍眸中。“是誰的,告訴本王……”
“王瞭解我的性子!”
“哦?”
“我是不會說的!”我偷偷睨向公孫顏,他卻將頭別過去。他心中比誰都清楚,我的如意算盤,打的是哪出?只不過,此事,他能半分不差的看透,卻暫時不能破解。趁這空擋,我必須要弄垮他……“不肯說嗎?”
我禁口,堅決不說!
呼赫忽然”哈哈”大笑,將一封信遞到我跟前。眼見信箋,我故作慌忙失措,實則心底樂開了花。一切,皆是按我計劃來的,那封信,也是我昨夜寫下,叫落無雙替我栽贓到公孫顏房中的。“這是本王從一個房中搜出的信箋,你來告訴我,這是你寫給誰的?”
“不是我寫的!”我繼續狡辯,“也沒有寫給誰,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這般疑人,誰還敢替你賣命?”
“很好……”呼赫見我牙關很硬,便傾下身,將那張迷人的臉龐靠的我極近。近在咫尺,我依稀能嗅到他那危險的氣息。獵豹撲倒你,不會先撕了你,而是要先咬的你滿身的傷,流乾了血,再將死屍般無遊戲價值的身體,一口吃掉,以絕後患。我感覺,眼前的他,便是個典型的凳子,他當真想將我咬成一片一片,因為,我是個禍害,是個妖精,是個擾亂過他心,令他諸事不順的壞女人……
見他那菱角分明,英俊耀眼臉,漸漸逼近我,我淺笑,很有禮地開口道:“王,還有問的嗎?”
“我記得本王找御醫,替你看過幾次病,而卻沒有一次,有人揭穿你有孕之事。哈哈,本王的軍營中,似乎養著一匹替那個人做事的白眼狼……”
“那又如何?”
“你猜,那個人是誰?”
我笑了笑,將他那封信箋驟然搶過來。為了更真,我一下子卷吧吞入嘴中,叫呼赫看著束手無策,“沒有那個人了,寶寶是我的,信是我亂寫的,替我看病那群大夫都是瞎子,二百五。王,這下你滿意了嗎?”
“你……”
“我累了,押解我回去吧!”我閉了閉眼眸,一副心灰意的模樣。而呼赫在那邊,已慢壓抑已久。順手摟過身邊一個送茶的小丫環,他冷冷道:“本王當初為何會看上你這種無情無義的女人?”
“那是王眼拙了,不過,你摟的也是個小丫環。小心,不要為了我,而讓王你隨便蘿蔔白菜的挑上床。那樣,可划不來……”我站起身,揉了揉痠麻的腿,鐐銬滿身的響起。凝視呼赫那雙銳利的藍眸,我笑的愈是風姿綽約,“王千萬不要為了我,而隨便抓一個來寵,奴婢不想成為千古罪人!”
“給我押下去!”呼赫忽然開口命令道。好似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