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誰家薄媚郎,臨階下馬坐人床。不通姓字粗豪甚,指點銀瓶索酒嘗。
一個放蕩不羈的少年,從馬背上下來之後直接坐到別人的床上,既不通報姓名,舉止放蕩不羈還主動討酒喝。
林邑來這番要是同意了宋鱗比的入駐需求,豈不是等同於直接敞開家門,讓一個持證的嗜酒人士進入自己的家,這跟將酒窖拱手讓人有何不同?
但是他現在關心的不是酒,而是要如何表現得看起來不是那麼興奮,保持住高調的互相拿捏。
“所以,行不行?”
宋鱗比繼續問道,眼前這個男人有一顆七竅玲瓏心,心眼兒比比干還要多,不知道在打什麼鬼主意。
林邑來回過神兒來,抬起頭撞入她的眼眸,那雙眼睛,正如一汪清泉般清澈透亮,又如大海般平靜深邃透著黝黑。
“那你是要借住,還是要常住?我好做打算。”
他慢悠悠地取下眼鏡,揉了揉自己的眼角試圖表達出自己的漫不經心,話音一落即刻便把眼鏡重新戴上去。
“怎麼,還得看情況?我看你的半邊衣櫃都空了,難不成還有別的女主人?”
宋鱗比看出了他的玩味兒,沒忍住發話嗆了他一下。
雙方又開始恢復了最初認識的時候,那種互相挑逗和戲弄的小把戲。
“你要是來暫住,那成本太大了,家裡的空房還得給你翻新,住不了幾天你又要走,那多浪費。”
“然後呢?”
宋鱗比挑挑眉,露出一副無不驚訝的表情,不知道這個男人下半句又想說什麼,且看他怎麼演。
“我的房間倒是還有一半的空位,但是這個不接受短租。”
林邑來說完之後自己也沒忍住抿著嘴笑了一下。
“你自己都覺得搞笑吧?”宋鱗比繼續嗆聲道。
“那豈能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你住兩個月心血來潮又搬走了,我怎麼辦?”
林邑來聲勢弱了下來,臉上的神情已經沒有一開始那種故作姿態的漠然。
宋鱗比繼續玩味兒地盯著他看,這個男人指不定已經在心裡打定主意下半輩子要跟自己鎖死了,要不趁機先讓他把遺囑寫好,自己也就不用那麼辛苦賺錢了。
“那你把房子過給我啊,那我就不會搬走了。也歡迎你隨時回來住,想住哪間,我就給你騰哪間出來,你看怎麼樣?”
林邑來眯起眼睛盯著她看了幾眼,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麼肆無忌憚,居然會說出這種話。
“跟我回美國登記吧,我的財產就有一半是你的,你想要什麼都可以。”
“你讓律師過來,重新寫遺囑,你想做什麼登記我都陪你去,怎麼樣?”
宋鱗比繼續挑釁道,臉上已是不可多得的沾沾自喜。
“好的,都聽你的。”
林邑來坐在後座上,笑眯眯地看著宋鱗比,眼波流轉濃情蜜意快要溢位鏡框。
他拿出手機翻找到莫津的電話,即刻撥透過去。
隨著一陣電話鈴聲響起,宋鱗比好奇地繼續盯著他看,不知道他葫蘆裡賣了什麼藥。
“喂,小莫,你現在找家搬家公司去宋教授的家裡,幫她把所有東西都打包起來,送到九間堂去,儘快。”
“啊?哦、好的,老闆。”
掛完電話後,沒來得及發懵的愛莫特助正一頭霧水,不知道該找誰去核實這個到底是什麼突發狀況。
這邊宋鱗比聽到他的電話,已經被氣笑了,正皺著眉頭苦笑著臉盯著他看,卻也說不出一句話。
“我幫你搞定了,我猜你也不是要暫住,就自作主張把所有東西都搬過來了。”
“你怎麼能這樣,誰說我要常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