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四孃家花滿蹊,千朵萬朵壓枝低。留連戲蝶時時舞,自在嬌鶯恰恰啼。
杜甫初到成都的時候,窮的一塌糊塗,甚至連飯都是飢一頓飽一頓的,全靠別人接濟度日。
但是他腦袋裡想的卻是要在成都安家立業,在浣花溪邊上修一座杜甫草堂,因此開啟了他無比輕鬆詼諧的搞笑人生。
大詩人的心思你別猜,那個時候的詩人可不是作家,甚至有點像現代意義上的藝術家。
他靠寫詩的方式來‘眾籌’他的草堂贊助款,每個贊助過他的人都會得到一首‘感謝詩’,這鐵定是一封充滿詩情畫意的感謝信。
而那些答應贊助資金卻沒有到位的人也會收到一首杜甫的詩,他曾經寫過一首《王錄事許修草堂貲不到聊小詰》,這首詩的大意是王錄事贊助的資金還沒到位,得催一催。
除了透過‘眾籌’的方式之外,杜甫還透過寫詩拉‘贊助’。
他透過寫詩跟附近的縣令要來了綿竹、桃樹,跟鄰居要來了李樹、黃梅樹。
就連杜甫草堂裡用的瓷碗,也是透過寫詩得來的。
就這樣,杜甫草堂修好了。
我們的大藝術家司徒璞雲最近正忙於在他的古鎮小院裡種樹,不同的是,他的樹除了幾棵車厘子樹和桃子樹是訂購的之外,其餘的幾顆臍橙樹全是鄰居接濟的。
蒼南的臍橙可以說是一絕,鄰居四孃家這棵臍橙又大又圓,賣相十分好,厚厚的橙皮呈暖暖的金黃色,皮子散發出一種特殊的香氣,果肉甘甜多汁,令人愛不釋手。
黃四娘是在隔壁開客棧的,也就是因為有一個黃四娘,才讓司徒靈機一動,把原本稱作‘一處小院’的院子改成了‘一處草堂’。
他不光在院子裡栽了幾顆果樹,還在院子的一隅攏出半分地栽了兩隴旱稻,這會兒那些稻苗全都擠滿了稻穀。
一簇一簇的雖然還未十分飽滿,但也全都擠作一堆,沉甸甸的,綠油油的,風一吹,各自都兀自地在田隴裡跳起了舞,風吹麥浪彷彿令人聞到了喜悅的味道。
今年是第一季收穫旱稻,司徒定要別有企圖地好好痴享一番了。說他是藝術家也不以為然,他身上也帶有些許神秘的哲學家氣息。
不知道他會不會有種模仿盧梭式自給自足生活實驗心態,不管是盧梭還是杜甫,終極目標都是滿足自我內心需求為基準,這點是絕對值得大藝術家好好探究一番的。
黃四娘原本也不叫黃四娘,只因她家裡排行老四,大家都叫她四娘,遂臨時起意開了間客棧,也稱之為“四娘客棧”
四娘原本是一個烘焙師,她最擅長做具有當地特色型口味的改良版硬麵包。
除了洋蔥貝果,油潑辣子味夾心的法棍,還有南瓜味的鹼水包,全都是一絕,手藝十分了得。
但是比起她的烘焙手藝,她的廚藝更勝一籌,果然心靈手巧的人是沒有短板的,老天爺賞飯吃。
四娘厭倦了在大城市打拼的日子,前些年比司徒更早些時候她就來到了這個避世的小鎮開啟了事業和生活的第二春,經營起了一個小小的客棧。
說來也奇怪,客棧並不是普通的樓房。
黃四娘在小鎮邊上的一塊空地上,看中了裡面的一棟老房子。那是一棟小兩層樓高的老建築,看樓齡的結構和損耗程度,至少也有小30年曆史。
這是黃四娘第一次見到頂樓蓋著瓦片的樓房,通常有二樓的樓房上面都會澆灌上平層的樓板。
客棧的住店租客大多數都是長租房,少則幾個月,多則也會有租上一整年的,不為別的,就單純衝著四孃的手藝,和這美好的環境,就這麼一直住著也特別值。
總有一個大廚級別的店家,以及一個大師級別的烘焙能手作為同居夥伴,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