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慟的情緒，壓彎了楊清淺的脊柱，她額頭貼著墓碑上的相片，就像當初和曲亦梵新婚那夜貼著她的額頭。倆人那個時候都是真心的。

&ldo;我愛你！&rdo;楊清淺把欠曲亦梵的還了。

一直欠著這句話。原先以為沒有呢，後來好像有了，再發現有的時候，又開始爭吵了。摔破一個碗要吵，回家晚也會吵，不打掃衛生會吵，曲亦梵嘰嘰歪歪會吵，似乎有很多個不得不吵的理由。回過頭看，都是小事，當時卻讓彼此吵得歇斯底里。天天地吵，後來吵到都忘記了這句話。

如今我想起來，你已經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最早有讀者問，是不是雙重生？

yes,it&039;s tr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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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映象

楊清淺年假的最後一天， 是在醫院度過的。

楊清淺昏睡了一個晚上外帶一個早上， 中間沒有醒過， 做著斷斷續續的夢境。在楊清淺看來， 那是夢境，怎麼可能是真實發生的事？如果是真實發生的事， 那就太荒謬了。她和曲亦梵結了婚？笑話，婚姻法什麼時候改制的？曲亦梵還死了……差點哭瞎自己的眼睛。

楊清淺捂著自己的眼睛， 曲亦梵抽開了她的手， 楊清淺看著曲亦梵， 曲亦梵的臉色有點不好看：&ldo;你看到了多少？&rdo;

噗通一聲，曲亦梵就迅速轉過了頭。地上躺著一個女人， 看暗影中的輪廓， 實在不知道是人是鬼。大晚上，在光線暗的地方待久了，背後突然噗通一聲， 顧不上丟臉，先是讓這動靜嚇得半死。曲亦梵捂著心口， 咚咚咚， 咚咚咚跳得特別厲害。太嚇人了！一個女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恐怖片怎麼演的？突然張開血紅的眼睛， 血紅的大嘴巴，朝著人類撲過來，怪叫一聲，咬斷人類的脖子……

想到這個畫面，曲亦梵不想過去了， 但是那個女人攔著出口。曲亦梵嚥了咽喉嚨，又看了看身後，如果不是有求生慾望，她覺得跳樓都比跨過那女人強。

&ldo;……沒看到。&rdo;楊清淺聯想到了什麼，很快就否認掉了。

發現地上的女人是楊清淺，看她躺在病床上，等著她醒來，曲亦梵所有的糟糕情緒，現在只剩下尷尬。

暈倒前，曲亦梵喊得那些情話，還猶在耳邊。聽得楊清淺耳朵發燙。曲亦梵現在問起，那便是想起來了。曲亦梵的臉色這麼難看，楊清淺不敢說自己看到了，也聽到了。

&ldo;那就是看到了，也聽到了。&rdo;沒看到？為什麼不先問看到什麼？

曲亦梵破碎了兩秒，就恢復了鎮定：&ldo;你躺著，我去叫醫生。&rdo;

&ldo;……有呼叫器。&rdo;楊清淺舉著胳膊，曲亦梵已經出去了。

曲亦梵的背部貼著冰涼的牆壁，大眼睛睜著，沒有焦距地盯著地面，她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麼，要做什麼。等了一會兒，像是確定好了下一步，曲亦梵又邁開了步子。

楊清淺捂著灼燒般的心口，很多碎片在她腦海里翻飛，有些是雞毛蒜皮的事情，有些是傷筋動骨的糾扯……她推了曲亦梵，曲亦梵坐在一堆碎玻璃中間，有些玻璃殘骸是紅色的，曲亦梵將手掌抬高，順著胳膊肘的弧度，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