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
“得慶祝,蕭晨,這事兒一定得慶祝,高興死我了。”司驍騏樂呵呵地說。
“我調職你怎麼那個高興啊?”蕭晨說,“又不漲工資。”
“不不不,錢完全不是問題,”司驍騏認真地說,“關鍵是時間,你回胸外以後工作時間可以保證咱們的夜生活幸福。”
“滾蛋!”蕭晨忍不住笑著結束通話了電話,下一位病人走進診室時覺得今天的急診醫生服務態度格外的好,看這笑得春光明媚的。
***
五點,蕭晨開始跟夜班的大夫交接班,接班的大夫已經笑眯眯地向蕭晨表示祝賀,恭喜他終於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
蕭晨笑著說:“我再陪你們一個半月,彆著急趕我走呀。”
大家都笑了起來。
直到這時,蕭晨忽然有點兒留戀急診了,這裡的工作最苦最累,充滿了緊張和危機,讓人有種瀕臨崩潰的刺激感,促使人不斷地努力,時時刻刻都在與死神賽跑。急診的首要工作不是治病而是救命,所以只要在急診呆過的人才會更加體會到生命的脆弱與堅強,短暫與持久。
蕭晨並不討厭急診的工作,他打心底感謝這一年的急診生活。這種生活讓他更懂得珍惜,也讓他有機會認識了司驍騏。
蕭晨換了衣服,走出急診大樓往右拐了一下,右邊有一排科普長廊,在科普長廊的盡頭就是一塊巨大的展板,那是醫院的公示欄,自己的調令應該就貼在那裡,當然,旁邊應該就是章天啟的處分通報。
公示欄前有很多人,章天啟站在人群的中央,臉色鐵青。
蕭晨下意識地頓了頓腳想要退後一步,可稍一猶豫卻又大步走過去——早晚的事兒,躲是躲不過去的。這時已經有人看到了蕭晨,紛紛向他表示祝賀,終於可以脫離急診苦海了。道完賀人群並未散開,反而沒話找話的人越來越多。
終於,蕭晨被人簇擁著站在了公示欄前面,他身邊站著章天啟。
曾經他們也這麼並肩站在安海醫院人事科科長跟前,說著同樣的學習經歷和工作規劃,心裡同樣在想著一進校門時便倒背如流的“希波克拉底誓言”
“蕭晨,”章天啟淡淡地說,“高興嗎?”
周圍的人聲瞬間就靜了下來。
“挺高興的,”蕭晨說,“你也知道我一直想回胸外。
“費了不少勁兒吧?”
“還行,不比你費得多。”
“跟科主任上個床能費什麼勁兒?”章天啟冷冷地說,“你在這方面最省事了,不挑男女。”
周圍驟然一片抽氣聲,甚至有人驚呼起來。蕭晨在一瞬間覺得全世界的目光都投在了自己身上,重逾千鈞,每一道目光都帶著鋒利的尖刺,能給身體帶來一種生理上可感知的疼痛——真的,他真的覺得自己渾身都有一種尖銳的刺痛感,直達心底。
他深深地吸口氣轉向章天啟,微微提高聲音說:“我是同性戀這沒錯,不過我有自己的愛人,我不會逼著人家姑娘前腳做人流後腳就跟人分手。”
“姑娘?”章天啟哼一聲,“你有讓姑娘懷孕的功能嗎?”
“你有做人的底線嗎?”
“我怎麼了,至少我不靠跟人上床升職。”
“是嗎?”蕭晨淡淡地笑了,“那你現任女朋友是誰?”
周圍又響起一陣嗡嗡的議論聲,大家看著章天啟的目光中有了幾分鄙視,已經有人輕聲提到了小宋的名字。更多的人開始猜測章天啟的現任女友是誰,一時之間議論的矛頭髮生了調轉。
章天啟猛然瞪大了眼睛,似乎蕭晨刺到了他最痛的地方,他咬牙切齒地說:“你居然還敢這麼說……當初你是怎麼說的……”
蕭晨當然知道章天啟說的是在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