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時,鳳沛銘正好外出遊歷,叔侄不得相見,算起來,他這個唯一健在的侄子,也快一百年沒有見過了。
現在的鳳沛銘,更像二哥鳳如虎年老時的樣子,和他記憶中那個意氣風發的青年,沒有任何相似之處。
至於孫子輩的,他更是一個也認不出來。
小清倒是認得出來,不過看上去也已經是一個30多歲的婦人,不復再是當年嬌俏的小丫頭。
“都起來,都起來,快都起來,小清,幫我把這些禮物分一下,都站起來進去說話。”
鳳如山心中唏噓不止,卻顧不得感嘆,手忙腳亂的讓大家起來。
雖然鳳如山盡力讓大家不要多禮,但鳳慕白的直系後輩,大人小孩,將近百人,直鬧鬨了一刻鐘之久,鳳如山才進屋坐下。這還只是留在鳳家堡的,如果連慄城的也算上,到底有多少人,鳳如山還真不知道。
鳳沛銘是鳳家堡的一名長老,安排這場家宴,顯然費了一番心血,迎接的人群雖眾,最後真正和鳳如山坐在一個桌上喝酒的,卻只有10人,其中就有三個築基修士,其餘的,也都在煉氣8層以上。
鳳如山在上手坐好,等眾人坐下,端起酒杯剛yù說話,看見王茹清站在自己身後,微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不由心中一疼。
“沛銘,給小,給你,你,你三姨搬把椅子,就放在這兒。”
鳳如山指了指自己的右手邊上。
“是!恭喜三姨!侄兒給三叔三姨道喜!”
鳳沛銘笑嘻嘻的搬過來一把椅子,放在鳳如山的旁邊,其餘人也一片賀喜之聲。
“老爺!”
王茹清勉強叫得一聲,淚珠滾滾而下。
她名義上是鳳如山的侍女,雖然這麼多年,鳳家堡都把她看成鳳如山的小妾,也是鳳如山的代言人,築基之後,地位甚為尊崇。但畢竟沒有鳳如山的正式承認,真說起來,還是侍女,在家宴這種場合,只能站著倒酒,卻不能坐下。
現在有了這張椅子,她就算正式成為鳳如山的道侶,實際的影響不論,至少在很多場合,免了幾許尷尬。
“坐吧,這些年,我不在家,辛苦你了!沛銘,替我敬你三姨一杯!嗯,每個人都替我敬一杯!”
只有兩個人倒無所謂,當著這麼多後輩,鳳如山卻不好給王茹清敬酒。
鳳家堡規矩如此。
他倒無所謂,在鳳家堡停不了幾天,別人的看法,大可不必在乎,王茹清還要留在鳳家堡,被人說一聲“不懂禮數”,可不是好事。
而且,現在的鳳家堡,也沒人會對他說三道四,對王茹清,就不好說了。
鳳如山是金丹真人,又不熟悉,雖是血親,大家還是感到拘束。而王茹清和鳳沛銘,隱隱是這一群人的領軍人物,屋中眾人,皆是其中的中堅,大家是熟的不能再熟了,現在有了這個藉口,看鳳如山的意思,也是讓大家放開了熱鬧的意思,哪個不來湊趣,“三姨”、“三nǎinǎi”、“三外婆”,亂七八糟的稱呼之中,紛紛上來敬酒,而且沒有一個是一杯,至少是三杯,敬完王茹清,當然要敬鳳如山,一時間,屋子裡鬧哄哄的亂成一團,氣氛煞是熱烈。
鳳如山是來者不拒,酒到杯乾,極為和藹可親。
“如果爹、媽在天有靈,看到這一幕,該高興壞了吧。”
鳳如山其實知道,這些後輩一齊等他回來,未必是想從他這兒得到什麼好處,藉此表明身份、態度的成分更多。
他既然是鳳家堡的金丹,大家藉著共同後輩這個由頭,結成一個小團伙,是自然而然的事,現在他這個“由頭”回來,大家光明正大的聚會一次,對內對外,彰視訊記憶體在,也可以理解。
對這種拉幫結派的舉動,鳳如山自己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