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席上也已經響起了歡呼聲。
可是在那一瞬間,歡呼聲卻變成了驚叫聲,因為在裁判喊到“勝負已……”的瞬間,長槍大漢居然全力把長槍往楊顛峰的胸口擲了過去!
對一個普通的觀眾而言,楊顛峰只花了三、四招便擊倒對手,眼看著裁判就要宣佈他獲勝,卻捱了這一槍,全都是在一分鐘之內發生的事情,簡直連喘息的餘地都沒有,就全都接連發生了。
少年的身子順著威猛迅捷兼具的槍勢飛了出去,落葉隨風般地摔在地上。
會場靜默了數秒鐘,給人的感覺卻像一世紀這麼長。
“楊顛峰!”乎也目和瑟那幾乎同時站了起來,大吼著:“裁判──”
令他們難以置信的是,少年卻搖搖晃晃地爬了起來,擺擺手說:“別激動,我沒什麼大礙。”然後把槍尖從胸口拔了出來。
說是拔了出來,也只不過是刺進去一寸左右。如果要詢問少年現在的感想,他會說被槍勢帶得摔倒的摔傷還比較疼一些。
長槍大漢的奇襲雖然突然,但是進入激化模態的楊顛峰當然還是來得及反應,只是來不及避開罷了。來不及避開當然就只好試圖把槍撥開,只是右手觸及槍身的瞬間,少年就知道以槍勢之猛是連撥開也來不及了,所以他只剩最後一個方法──握緊槍身使勁往回推。雖然和預定不同,不過握力特訓畢竟發揮了作用──即使這一槍的勁道之大居然把楊顛峰整個人推飛了出去,他的右手卻還是牢牢握緊了這把差一點洞穿他胸口的長槍。
邊審“砰”地拍了一聲桌子,起身怒吼道:“那個班司塔尼選手,搞什麼?”
“對不起,我還沒聽到判決聲……”大漢站了起來,鞠了躬連連致歉道。
“還想鬼扯!你當我們裁判團是白痴?看不出來你為了讓自己代表團其他的選手獲勝,蓄意狙擊對方高手!”那位邊審用眼神尋求同事的,便繼續怒吼道:“你開戰不到四招就被打倒在地上,每個裁判都知道你已經輸了,滿場觀眾都覺得你已經輸了,你自己倒以為自己還沒輸,你睜眼說瞎話不會臉紅嗎?”
長槍大漢恭敬地說:“真的很對不起,只因為我打從開戰就只想著要獲勝,全神貫注於要如何把對倒,我旺盛的鬥志一時矇蔽了理智……”
“你少說兩句行不行?你的口才又不是很好,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這樣說簡直是火上加油……”嘉希昂苦笑著心想。
這時滿場的觀眾已經鼓譟起來,全都是附和那位邊審的聲音:“就是說嘛!你這個班司塔尼選手,打不過人家只會耍陰的!”“班司塔尼人就是這麼陰險,我們早就認清楚了!”“你們還想耍陰到什麼時候,還我們一個乾淨的比賽!”“楊顛峰選手是從聯合國應邀來參賽的,你簡直是丟了我們全葛里布林特的臉!”
少年有點驚訝地舉目四顧,心想:“他們都認識我嗎?怎麼認識我的啊?我還以為都是來為對方加油的咧?”
瓶瓶罐罐開始從場邊往楊顛峰的對手頭上丟,讓少年想起廣告中的那一幕。
也不知誰先喊出“班司塔尼選手代表團在這裡”,觀眾席上不屬於班司塔尼代表團的人紛紛離座,把以嘉希昂為中心的幾名來為長槍大漢助陣的班司塔尼人都突顯了出來,彷彿是為了表示不屑與卑鄙的班司塔尼人為伍。
嘉希昂旁邊的選手低聲問道:“我們要不要先避席?”
“避什麼席?這不是什麼重要的比賽,所以裁判大多是恩居奇維本地人,局面對我們太不利了,如果他們做出什麼對我們不利的判決,我們當場聽到總比事後才知道要來得好。”嘉希昂低聲答道:“不過我們絕不能聲援惠洛克,還要裝出對他的行為感到羞恥的樣子。”
她一聲令下,所有觀眾席上的班司塔尼人都低下了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