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壤,多有兩國的密探,我四歲習武,六歲識字,就是為了自家主人給敵國通訊,因為是小孩子,所以不容易被人疑心。長久的密探生活讓我的童年充滿了陰謀與詭計,沒有一刻活在安生的歲月裡。後來年長些的時候,我離開了原來的家,做起殺手,明殺暗殺,能維持生計的,無論多危險我都去做。母親死後,我一路北上,到了都京,一邊以殺人為生,一邊重拾當年的詩書經典,十七歲那年,金榜折桂,走上仕途,生活才漸漸安定下來。”
尹洛這話說完,手上的動作也差不多了,將那傷口細緻地包紮好,尹洛又對上我的眼睛,平靜無瀾,彷彿已經習慣了這樣陰謀陽謀上滾來滾去的日子:“你想知道的,是不是這些?”
我點點頭,奴籍是不光彩的事,不願提起也許是他唯一可以在我面前保留的尊嚴,我不願去揭他的傷疤,再看他那一幀幀苦不堪言的血痕。
我以為他的一席話會讓我更信任他一些,可尹洛向來都是習慣平等交易的,“我的事情你都知道了,那你…是不是也該告訴我,你今天去見了誰?”
我手中一頓,心頭如猛遭一擊,尹洛果真一計套一計,我也裝傻:“什麼?”
尹洛看著我手上的繃帶:“醉仙居向來不上這麼熱的茶,怎會燙傷你?”他頓了頓,看向裝傻充愣的我:“你沒有去醉仙居。”說著又回味了一下:“唇齒留香,餘香縈繞,是上等的好茶。好茶定是要用燒滾了水,而上滾茶的地方則多是品茶之地,你從來不去,所以…是有人帶你去?”說著他又近了一些的“讓我猜猜,是雅舍,對不對?”
我微微拽緊身下的衣襟,尹洛這個人洞察力太強,就算不再有暗衛跟著我,他也能輕而易舉的知道,我去了哪,見過誰。
對上他的眼,我馬上又低了下去,至少現在,我不太想看見他,剛剛心中那股油然而生的同情也戛然而止。
“我不想說。”
“那我來猜猜…”尹洛摩挲著下巴,“雅舍是文人雅士品茶賞詩的地方,帶你去的人想必是要找你說些正經事,柳俊逸為人風流,自是不會帶你去那種地方,林麟整個下午都陪在皇上身邊,也不可能帶你去那裡,所以…”尹洛故意拉長了後面兩個字,啞了聲音,問道:“是劉芷馨?還是鍾大人?”
尹洛分析的頭頭是道,多有的事情都讓他分析個八九不離十,我越聽越難受,好像整個人都在被他戲耍,臉色愈發難看,不由的冷了聲音:“你究竟還要算計我多久?”
尹洛身形一頓,臉色有些窘迫,自知惹惱了我,眼光柔和下來,“汐禾,我不是在算計你,我在保護你。”
“你即已與鐘太傅聯手,他們不會傷害我,你為何這般在意我和誰去了雅舍?”
尹洛張了張嘴,似是想爭辯些什麼,末了是說了一句:“我怕…三人成虎…”
我極不耐煩,什麼三人成虎、四人成災的,推開他便往門口走去。他旋身欲拉住我的衣袖,我用力甩開他,感受到了我的抗拒,尹洛也鬆了手,“汐禾。。。”
“什麼?”我沒有去看他,可我能看見他的影子,高過於我,將我的身影包裹在內。
身後的尹洛苦笑了一聲,聲音極為無奈:“有些事。。。你不懂。。。”
“既然我不懂就不要把我牽扯進來!”我吼他:“我不想懂!”我奔出書房,又吼了一句:“也不用你教!”
頭也沒回的跑回自己房裡,反手插上門栓,心念著這一道門可以隔開我與尹洛的世界,不讓他闖進來。
從什麼時候開始,突然覺得自己除了倦累一無所有,抱著腿綣縮在床榻上,頭埋在雙膝間,如果尹洛是為了利用我達到他自己的目的,我是斷不會讓他得逞!
我埋首想了很久,有些微微的倦意,卻聽見有人來叩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