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的棋子錯落有致地放在上面,看起來似乎毫無規律,內裡卻隱隱地形成了某種奇特的圖形結構。世界上也許唯有一種棋盤遊戲,能夠擺出這樣複雜的格局來了圍棋。
這種起源於古老的春秋時期,伴隨著中國數千年曆史更迭的遊戲,也是被公認為世界上最複雜的棋盤遊戲之一。雖然只有黑與白兩種顏色的棋子,規則也不復雜,但棋路的變化卻是千變萬化,每一招落子,都可能引起數十上百種可能的策略,往往一盤棋局內,甚至能夠隱藏著數以萬計的棋路。
這種變化,幾乎可以用無窮無盡來形容了。即使是設計最為精密的計算機,恐怕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將所有可能的策略一一羅列,更不用說……人類的大腦。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路西法和眼前的這個女孩,都已經不能算是人類了。
在普通人看來,即使窮盡一生都無法窺盡的棋局佈陣,往往只是兩個人腦中十數分鐘的思考結果。實力帶來的差距並不僅僅體現在身體上,也更體現在腦回路的活性上。這份過目不忘的記憶力,對於水準已經踏入S級的強者來說,其實再輕鬆不過。
但是外人卻不會知道,路西法說出這段話的前提,是在此之前的上千場對局。
沒錯,就是上千場。
從最簡單的五子棋開始,到象棋,跳棋,四國軍棋,飛行棋……幾乎所有已經被人類發明出來的棋盤遊戲,路西法幾乎都陪著眼前的這個女孩玩了一遍。
沒辦法。在死人之國那種冰冷多霧的永夜國度待了數千年,實在無法向她解釋什麼是遊戲機和電子遊戲,自從全球降臨以後,整個世界就已經不再是從前的那個世界,但凡電力驅動的東西幾乎都被漸漸摒棄,就算是路西法,最多也只能做到搬幾臺廢棄的電腦來打打聯機。
不過也正是這些看似簡單無味的智力遊戲,卻吸引了這個女孩子的興趣。即使不眠不休地玩了好幾天,都絲毫不覺的倦怠。反而是路西法,雖然早就有所準備,但依然被這個女孩的天賦慢慢震驚了她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天才。
或許是策略天才來形容,才更為恰當一些。從半個月前到現在,兩個人玩過的棋盤遊戲少說也有數十種了,其中好幾種甚至都是難度頗大的遊戲了,例如中國象棋,國際象棋,日本將棋,但居然沒有一種遊戲,能夠困擾這個女孩子超過三天。從上手,到入門,再到完全領會棋路的變化,都不過是在短短的七十二小時內。
雖然談不上十分擅長這些棋盤遊戲,但憑藉出色的記憶力和判斷力,路西法自認自己的棋力就算不是高手,至少也在水準之上。然而在真正對局的時候,路西法才意識到眼前這個女孩子敏銳到驚人的判斷力,幾乎沒有什麼策略,能夠在她面前使用兩次。第一次若是步入陷阱,那麼第二次,就絕不可能犯下同樣的錯誤。
按照這樣的趨勢,恐怕用不了幾天,連圍棋也會被她攻破吧……路西法心說。
“到你了。”女孩輕輕提醒。
“哦,是麼。”路西法點點頭應了一聲,隨意落下棋子:“發生了什麼意想不到的事情麼,外面的世界?”
女孩似乎不易覺察地挑了挑眉,沉默了一瞬,隨即說:“是死翼。雖然動靜很小,他也並沒有要高速我的意思,但這座宮殿內盤繞的每一絲死氣我都瞭如指掌,具體的內容無法詳細探知,但只是瞭解大概,還是可以做到的。”
說到這裡,女孩微微頓了頓,然後抬起眼簾,瞥了對面的男人一眼:“安置在西南方向的死翼之眼,被人破壞了。”
“哦?”路西法似乎並沒有在意:“不是很平常的事情麼,雖然死翼的氣息已經將這一帶數千裡的連綿之地汙染,化作魔物叢生的死地。但試圖進入的人類卻並不在少數。說起來,人類似乎一直都以觸及禁忌的底線為樂,而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