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千年前的人們,花費了以世紀為單位的漫長時間,付出無數的卓絕努力,才終於將它們一一拆散,分別封印,散落在世界的各個角落。幾千年來,雖然偶爾還有甦醒的跡象,但往往只是其中的一兩支,尚且能夠被人類鎮壓。
而現在……七種原罪已經全部甦醒,從萬年的沉睡中漸漸恢復活力。
上一次在歷史上發生這種事情的時候,還是魔王君臨天下的時代。在那種強大到無法抵擋的力量下,世間萬物幾乎都被毀滅,整個世界陷入混亂無序的狀態,長達數百年。只需要粗略回想一下,就能夠猜想出那是一種怎樣讓人絕望的光景。
然而這一次,魔族復甦,七宗罪被一一取回,這其中所隱含的危險意味,任何知悉內情的人都一清二楚。如果……哪怕是隻有萬分之一的機率,魔王復活,那麼這個世界……就將再次毀滅!
“沒錯,是很不安。”
我點點頭,看向金絲雀:“你也是一樣吧,自從明白我們都只是棋盤上的一枚棋子以後……”
“不,不一樣。”金絲雀突然搖了搖頭,輕輕地說。
“哎?”
“我們和他們,是不一樣的,你和我們,也是不一樣的。”
金絲雀抬起眼簾,仰望夜空,“在普通人,甚至大多數的普通玩家看來,狩獵者就是強者的象徵,意味著壓倒性的戰鬥力。
而在狩獵者中,卻又有著更為細緻的劃分,如果說剛剛晉升的狩獵者,只有等同於七級制的A|級,甚至B級的實力,那麼像我們這些已經站在A|級巔峰的人,同樣是強大到不可能戰勝的對手。
但事實上,A|級巔峰也只不過是起步,沒有越過那道屏障,就永遠無法張開自己的領域,成為真正的S級強者。這也就意味著,哪怕終其一生,也依然有一座大山橫在自己面前,遮住了向上所有的視線。但是……”
女孩慢慢起身,在魔物種雕的背上站穩了,繼續說道:“但是,倘若真的爬上了那座山峰,站在最高的頂峰,卻又會發現頭頂還有著無限高曠的天空。而山峰的頂峰,卻已經是人類……絕大多數人類,億萬人中的九千九百九十九億人,所能想象和抵達的最高峰。包括我和蕭芙,在內。”
我皺了皺眉。
金絲雀轉過身來,目光裡透著少有的認真:“弱者崇拜強者,卻不知道在真正的力量面前,他們眼中的強者根本微不足道。就如同在真正的神靈面前,所有的人類都只是螻蟻。就如同沒有見過海的船伕,從沒有體會過在大海中央四面看不到岸的孤獨。”
“你是想說……”
“你和我們是不一樣的,慕容。”金絲雀目不轉睛的看著我,似乎刻意將每一個字都咬地十分精準,一字一頓地說:“你的身體裡潛藏著的,是六月之中,紅色的那一輪,血與火的圓月代表的力量。而你體內流淌著的血液,是暴怒。源自七宗罪中最為暴烈的一脈。
能夠被六月選中,就意味著你們六個人的天賦,無一例外的都是萬中無一。洛咖露,暗夜零,薩菲羅斯,月寒戰,還有水雲洛……每一個人都是如此,但你,卻比他們所有人都更為特殊。即使和同為六月的其他幾輪月亮相比,你的血統也是最強的,這也就意味著,你是最有機會,走上那條路的。”
……封神之路。
那是一條只要走上,就註定無法回頭的路,但不可否認的是,它也意味著強大到……難以想象的力量。
如果說S級已經是山峰的峰頂,那麼封神之路,就是更為高曠的天空。在真正的力量面前,兩者的差別猶如天與地的差別,遠到……遙不可及!
“如果說,暴風和飛影,還可以用S級對抗的話,那麼死者之都的王宮裡,那位皇女的水準,就是真正意義上的封神之路了。”金絲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