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看向角落。直到現在,我才發現角落裡居然是有一把椅子的,因為身處黑暗,椅子上只能看到一個男人模糊的輪廓,面容卻不真切。
“你是誰?”我低聲問。
“比起這個,”男人似乎微微揚了揚頭:“我更想知道你是誰。世界上大部分的異能者資訊在資料庫中都有備案,遺漏掉的只是少數。以你的年齡,異能卻已經是B級以上的水準,放在任何一個組織裡都稱不上弱者了,但是資料庫中卻無法調出關於你的任何資料。造成這種情況的可能性有兩種,要麼你的資料是被人刻意隱藏,作為暗中的底牌;要麼你就是個新人,覺醒異能的時間不長,或者此前從沒有在第三者面前展示過你的能力。”
男人停頓了一下:“我個人傾向於第二種可能,但你這種級別的異能者,不應該還是單獨行動的。所以……你背後的組織是哪個,服務社?執事會?還是十二星宮中的某一個?”
這個男人……知道十二星宮?還有服務社……就是薩菲羅斯和瑞文所屬的那個組織吧……
這個念頭在我腦海中一閃而逝,我看了看對面的男人,從輪廓上看他是以雙手抱胸的姿勢坐在座椅上,翹著二郎腿,長長的頭髮垂下來遮住了眉眼。雖然他的臉依然藏在黑暗之中無法分辨,但這個坐姿卻忽然讓我想到了一個人……
“你就是負責審訊我的人吧?”我故意皺了皺眉頭:“我原本以為你們是打算把我關在這件絕對安靜、絕對黑暗的密閉空間裡,讓我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以及外界的一切,最後因為受不了那種度日如年的感覺而自行崩潰那是很多國家的安全部門都喜歡採用的刑訊手段,操作簡單、見效快、而且無法驗傷。”
“你想太多了。”男人淡淡的說。
“……”我聳聳肩:“但我還是很好奇,既然你知道我的異能者,即使那些特殊的能力無法使用,身體力量還是遠超常人,你不怕我挾持你麼?或者退一步說,你的實力足以應付我,那你又有什麼方法來確認,我說出來的一定是實話,而不是編故事騙你的呢?”
“你的話太多了,我有我的辦法。”
“你今年多大了?”我忽然問。
“啊?”男人顯然沒料到我會突然問出這樣一個問題,愣了一下,才說:“雖然這個問題不該告訴你,但如果你一定想知道的話……我今年剛過二十一,比你大三四歲吧。”
“二十一麼……”
我心裡默默算了算,抬起頭,“如果我沒猜錯的話……”
“你就是這個鍊金囚籠的製造者,十二星宮之中一脈的後裔,星之傳承者的雙生子之一……”我慢慢嘆了口氣:“我是應該稱呼你為楚凌月的哥哥呢,還是……奧丁?!”
剎那的沉寂。
對面的男人沉默了很久,才慢慢抬起眼簾。黑暗之中,一雙妖異的、純金色的瞳孔在我面前緩緩睜開。
猜測被驗證了。
從剛剛發現這個男人的時候,我就已經有所懷疑了。即便能力被鍊金囚籠限制,我的感知卻依然活躍,如果是一個普通人坐在房間角落的話,我沒有理由毫無察覺。
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一半是來自鍊金囚籠本身的干擾,而另一半則是因為……另一個人的氣息和我自己的很相似,以至於經過暴怒增幅的感知將之完全忽略。世界上擁有“暴怒”這種能力的人,除我之外只有一個……唯一的一個!
“能知道你的名字麼?”我問。
男人這次只遲疑了一秒:“楚家,楚魔非。”
一根蠟燭點燃,藉著燭火的微弱光亮,我終於第一次看清楚了這個男人的真面目。
楚、魔、非。
世界上有一種人,只要聽到他的名字,就知道這個人絕對不簡單。楚魔非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