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聞人霾月直接切入正題,不說廢話。
「稟公子,再過兩個時辰便時機成熟,且待老夫回去準備幾樣輔助藥材,今晚即可替姬姑娘治療。」賀蘭承續嚇得一身冷汗,戰戰兢兢的回答。
對於這件事,賀蘭承續雖然已有九成以上的把握,可一旦對上聞人霽月冷然的眸光,便禁不住冷汗直下。
「下去吧!兩個時辰後,我在霽雪樓等你。」沉吟半晌,聞人霽月平靜的命令。
「是。」賀蘭承績恭敬退下。
聞人霽月起身,揹負著雙手,遙望天際尚未全然消逝的霞彩。
「就是今晚。」一聲輕嘆不由自主逸出他的口。
即使冷然沉穩如他,在此關鍵時刻,一人獨處時仍無法全然冷靜。
「為了不讓她留下遺恨,希望一切皆能如我所願……希望……」
凝望天邊殘餘的彩雲,不自覺的,聞人霽月在心中暗暗祈禱,希望一切順利,下次能與她共同欣賞這片如同她的名字般動人的美景。
※※天長地久的蹤跡※※
「啪!」書房大門毫無預警的彈開,撞上牆壁,伴隨著姬臨曦來勢洶洶的質問。
「你究竟有何打算?」
自書案上抬起頭來,聞人霽月不動聲色地反問:「是你!你如何進來的?」
比起姬臨曦的質問,他更在意的是未得他的指令,病弱如姬臨曦何以能暢行無阻的透過門前的守衛?又為何無人通報?
難不成門口那些守衛全都睡死了嗎?
「是我帶他進來的。」門邊探進一顆頭顱,司徒夜嵐嬉皮笑臉的坦承,「誰教你行為如此乖張,不但軟禁恩人子嗣,還阻絕人家姊弟會面。」
聞人霽月不悅地抵緊薄唇。曾幾何時,他行事得經過他人的同意?
「多事!」他冷斥一聲,目光再次回到未看完的文捲上,完全漠視面前等候答覆的兩人。
「你還沒回答我!」姬臨曦理直氣壯的再次逼問。
司徒夜嵐聰明的不說話,睜大眼,等著看好戲。
悠哉的闔上批閱完畢的文卷,他抬起頭來冷然的看著他們,「基本上,我有何打算,根本毋需對你們說明。不過,算你們來得巧,東西已經準備好了,反正這件事早晚都要解決,乾脆就選在今晚一次解決!」
聞言,兩人齊聲發問--
「什麼事?」
「什麼東西?」
「想知道,就跟上來吧!」
語畢,他悠然起身,絲毫不理會書房內的兩人是否會跟在身後,便頭也不回的邁步離開。
※※天長地久的蹤跡※※
又到了例行公事的時間!
雖然雙眼失明,然而憑著靈敏的感覺,姬向晚從未錯估過時辰,特別是這每日必做的例行公事。
自她承認戀上他後,他那過於明顯的寵溺與憐惜,常令姬向晚不知該作何反應,只好裝傻,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曾發生……
聞人霽月時常在她的雙眼及兩頰做一些塗抹,即使他不在,亦有鏡花、水月代為執行。
他在她兩頰和雙眼上做了什麼,姬向晚從不曾開口過問,然而心底卻有幾分明瞭。
從鏡花、水月從不間斷的上藥、換藥,及他每天一次的親自檢查,她知道,聞人霽月打算醫治她的雙眼及頰上的傷。
「何必呢?」姬向晚無奈的笑道,但笑容後是一絲掩飾不住的欣喜。
輕撫面頰,她已摸不到舊日粗糙的傷痕,有的只是柔細、滑膩的觸感。
女為悅己者容,縱使明知自己根本沒有資格,然而在心上人面前,她仍希望自己不是一張似鬼獸般醜惡的面孔……
只是欣喜消逝得太快,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