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慢慢又發現一個棘手的問題:城關鎮只是城關鎮,職責不完整,在自己一畝三分地裡,還有公安、衛生、教育等縣管單位,要做到全面防範,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另外一種表達方式就是:城關鎮沒有這麼大的動員能力,根本無法全覆蓋,無法全覆蓋則意味著全面預案是不可能的。
王橋有些煩躁,推開了窗,一陣陰冷的空氣猛然而至,讓他打了一個冷顫。吹了一會冷風,他又漸漸平靜了下來,坐回辦公桌前,給晏琳打了電話,“晏書記,你什麼時候回來?”
晏琳道:“我準備明天回昌東。”
王橋道:“省裡對非典是什麼態度?”
晏琳有點驚訝,道:“你也知道非典嗎?我回去以後,與同事們一起吃了一頓飯,大家都在聊非典,我這才知道。目前,省裡下過簡報和通知。”
她就簡略地將自己得知的情況向王橋講了講。
“你回到鎮裡後,我們開一個辦公會,你將知道的情況給班子成員講一講,對於非典,我們還是要提前做些準備工作。”王橋又道:“由於省裡沒有明確的態度,下面市縣都在觀望,我們最基層的更無所事從。給你一個任務,要密切聯絡省裡關於非典的動向。”
晏琳道:“好,我及時辦公室保持聯絡,有什麼訊息我通知你。”
晏琳接受了父親建議,專門請假回到省委辦公廳常委辦彙報了一次工作。在回到原單位時,她聽到了關係非典的各種訊息。省委辦公廳是全省中樞,訊息來源很快,也很準確,她得知非典的詳細訊息以後,原本想回來給王橋談談此事。她沒有料到,遠在昌東的王橋此時也及時知道了非典的準確情況,並給自己佈置了任務。
結束通話電話後,王橋又細細地想了一會,決定抓緊時間為預防非典做自己能做的工作,與日常工作結合得最近的有三項,第一項是清理垃圾;第二項是摸排城關鎮的臨時人口,以及近期外出人口的詳細情況;第三項是印製並在轄區內分發預防非典的知識手冊;第四項是為城關鎮幹部購買一些十二層的手套,發放一些中成藥。
前兩項工作都是基礎性的動態工作,看似簡單,實則非常難作,必須得耗費大量人力物力,動員轄區內所有基層組織才能夠完成。
做出決定以後,王橋說幹就幹,帶了一套資料來到了縣城管委,找到了老領導樂彬。
在前往城管委時,王橋提前給樂彬打了電話。因此,當王橋來到樂彬辦公室以後,茶已經泡好,還在冒著熱氣。
劉友樹在樓上接到王橋,陪著他來到樂彬辦公室。
“橋老弟,是什麼風把你吹來。”樂彬從辦公桌後面走了出來,與王橋握手,兩人一起坐在會客的沙發上。
一般情況下,來到樂彬辦公室談事情的人都是坐在樂彬辦公桌對面,樂彬基本上不會走出辦公桌。如今王橋是城關鎮一把手,樂彬出於尊重,就走出了辦公桌。
王橋看到樂彬頭頂上一大半的白髮,不由得想起以前在舊鄉時的歲月。樂彬在舊鄉時就是黨委書記,當時剛滿四十,有一頭又濃又黑的頭髮。十年時間之後,樂彬由意氣風發的黨委書記變成了白髮叢生的城管委主任,臉上肌肉開始松馳,還有了眼袋。
王橋道:“樂主任,又有麻煩事情了?”
樂彬這些年被垃圾場折磨得夠嗆,聽到麻煩事情,立刻就聯想到了垃圾場,問道:“垃圾場下面的向陽壩村又起妖蛾子了?”
王橋道:“與垃圾場沒有關係,另外一個事情。我帶了一套資料,樂主任先看一看。”
看罷王橋送過來的資料,樂彬有些疑惑,道:“這是防疫部門的事情,和城管委關係不大?”
王橋道:“非典是一種急性傳染病,確實與城管委關係不大。但是,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