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勇跳下車,道:“劉建廠,把qiang交出來。”為了應付突發事件,他帶著手槍,說話時用手摸著槍柄。
劉建廠道:“烏所長,什麼手槍,我哪裡有手槍,手槍在你的腰上。”
烏勇看著劉建廠鼻青臉腫的樣子,道:“你少**鬼扯,把槍交出來,跟我到派出所做筆錄。”
劉建廠道:“烏所長,我是受害者,正要到派出所報案。”他一邊說,一邊從身上取了一把手。槍,遞給了烏勇。
這是一把製作精緻的玩具手。槍,遠看如真。槍,握在手裡很輕。烏勇將玩具手槍遞給民警,道:“你還是到派出所去一趟。別在學校門口惹事,靜州一中是我們派出所的重點保護單位。”
劉建廠是派出所常客,油滑得很,道:“我是守法公民,今天被社會青年打了,烏所長要公正處理,否則我就到信訪辦上訪。”
烏勇橫了劉建廠一眼,沒有說話,轉身上車。劉建廠跟著上了警車,上車之前,他發了一個毒誓:“晏琳,你絕對逃不過我的手掌心。不弄到手,我不姓劉。”發了毒誓,還覺得不夠,再發一誓:“今日之仇,血債血償,要把那個狗。日的碎屍萬段。”
警車沿著打架的街道開回派出所。
茶樓上,王橋和晏琳相對而坐,王橋面前放著一張紙,上面寫著數學試卷上的一道大題,面對著認真好學的王橋,晏琳哭笑不得,她指著街道口道:“那輛警車回來了。”
王橋眼光透過玻璃觀察著警車,直到警車遠去,道:“警車來了又走了,說明外面很安全。把這道題講完,我們回學校。”
晏琳拿著那張紙,道:“你沒有讀過高中,數學不好可以理解。那為什麼語文成績又這麼突出?我沒有想通這一點。”
王橋道:“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晏琳撒嬌道:“你這是敷衍我。”
王橋道:“我爸從小就灌了我一堆傳統文學,所以比較好,這個回答可以吧。”
封閉隱秘的環境營造出一種特殊的氛圍,安裝在牆角的音響飄來“冬季到臺北來看雨”的輕柔音樂聲,讓空氣中生出一些曖昧。晏琳直率地道:“就是隨便問問,不說就算了,我覺得你不應該小家子氣,怎麼扭捏得像個女人。”
王橋很欣賞晏琳的爽朗勁,笑了笑,道:“我沒有讀過高中,這你知道,語文成績好的原因確實是老底子好,我爸年青時是文學發燒友。”
“我一直沒有來過紅旗廠,聽說裡面建得很不錯。”
“紅星廠和紅旗廠都是三線廠,模樣差不多的。”
晏琳主動道:“找個時間我以紅星廠來玩,到時要請你當嚮導。你剛才說你沒有去過紅旗廠,放寒假可以和吳重斌一起來玩,我家在吳重斌家的樓下。”
王橋道:“等高考結束以後再說吧。”
晏琳道:“聽說你還到廣南打過工,肯定有精彩故事,給我講講。”
王橋端著茶喝了一口,道:“這是年輕人一時衝動的荒唐決定,沒有什麼好講的。”
晏琳嗔道:“你這人不爽快。”
王橋便選了在廣南發生的兩個小故事。
分享了王橋的故事,晏琳覺得很甜蜜。茶室燈光有意調得暗淡,柔和的光線照在晏琳臉上,讓她比平時多了一些女性的秀美和嫵媚。王橋目光在晏琳臉上略為停留,與火辣辣的目光對視以後,趕緊將目光移開。
晏琳是從來沒有出過校園的小女生,王橋這種經歷豐富的男子對她極有殺傷力。她又問道:“你是在廣南闖蕩江湖,那邊風氣開放,你有女朋友嗎?”這句話脫口而出,說完以後,她的臉禁不住紅了起來,暗自責備自己:“晏琳啊晏琳,你今天犯了什麼毛病,居然問一個男生這樣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