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了這想法,這事事關重大,可不能由著自己這樣沒證沒據的推測便輕易說出口。
“你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你母親……你母親一定盼著你當上皇帝。”
他終於將視線移向前方,“我母親手上有這片江山,有這些兵力。便壓不下心裡的恨,終有一日會被這些恨反噬,到那時,任誰也救她不得了。”
“既然如此,那你何必助你母親爭得這些權勢?”
末凡臉色摹然沉了下來,眼裡閃著寒意,“我母親且能白白受人欺負,這賬說什麼也得討回來。”對方是一國之君,他只有與對方相當的實力,才討得回這筆賬。
玫果嘆了口氣,這上一代的恩怨的確不是一兩句話能化解的,“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過去尚有一線希望,現在……”他搖頭苦笑,如果他弟弟尚在世間,或許能消去她母親心裡的恨,但現在……你弟弟不必尋找了……
那句括,他明白意味著什麼。
玫果微皺了皺眉,這事不該如此,一定還有辦法,深吸了口氣。這氣氛實在太沉悶了,抬頭見他眉頭緊鎖,伸出尖尖食指,戳了戳他皺在一起的眉心,故意輕鬆笑道:“如果我當皇帝,天下會如何?”
他沒想到她突然問了這麼句話,鎖緊的眉頭,瞬間一扣。“天下大亂。”
玫果有些洩氣,她對治國的確是一竅不通,有些洩氣,“你就不能給點面子,說點好聽的,什麼天下太平,國富民安之類的。”
末凡低頭看她,莞然一笑,“哪有討好話的說法。”
“既然你明知我治國無方,為何還要說剛才那話。”玫果不滿的癟了嘴,感情剛才那話說來是逗她開心的。
末凡雙眸一黯,“你雖然弱了些,但你手上的人可無一弱者,只要你用得好,如今三國君王抵不過你。”
玫果並沒當真往心裡去,只當玩笑,“那包不包括你?”
末凡不著痕跡的避開她的視線,“即使沒有我,你也會做得很好。”有那人幫著,她掉不到地上。
玖果心裡一沉,臉上笑意不減,“如果我當皇帝的話,你們統統都去為我做事,我去遊山玩水,兩袖清風,逍遙自在。”
末凡搖頭笑了,也由著她胡扯,“哪能有這樣的君王。”
說笑間,已到宮門,末凡收了笑,並不將玫果送回榭雨軒,而是送去他的太子殿,在她臉上親了親,“果兒,我回來前,不可離開此地,這燕國之中,任誰也不敢在這兒造次。”
玫果愣愣的看著這殿中擺設,懵懵的點了點頭,他此間一桌一椅,擺放無一不與梅園相同,走到榻邊,手指拂過紗帳,競然連花紋圖案都一般無二。
末凡靜看了她一會兒,眼裡盡是柔情,微微一笑,悄然退了出去。
玫果轉過身坐在榻邊,手撫過床上被褥,他熟悉的味道繚繞在身邊,剎時間,竟象是回到了弈園。
轉過頭,看向那對枕頭,伸手摸了摸,果然裡面裝著木綿。他以前並不睡木棉枕,有一晚她在他房中留宿,他的枕頭偏硬,那晚她翻來覆去硬是沒睡著,等她第二次再去他那兒時,便已換上了她所喜歡的木棉枕芯。
她拖過一個枕頭,抱在懷裡,心裡就如這枕頭一般軟成了一團木棉。過去恨他無情,如今哪裡還有怨恨。
“郡主……”
門口傳來女子輕喚,將玫果喚回了神,站起身,揭了珠簾出到外門。見一個宮女恭恭教敬的站在門口,手中棒著衣物。
她見玫果出來,忙跪下行禮,““太子命奴婢來服侍郡主沐浴更衣。”
玫果笑了笑,“進來吧。”
那宮女得了令邁了進來,卻異常小心,象是唯恐碰到屋裡任何事物。
玫果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