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可是我不怕,我甚至一直在期待這一天,我們之間坦誠的吵一次架,成為朋友那麼久以來我們似乎從來沒吵過架。
“這些是付言告訴你的吧,他瘋了。”他在苡鹿面前揭露了我的罪惡,他恨我了,那個從不捨得讓我難過的哥哥他打算傷害我,他竟然真的恨我了。
“他沒瘋,是我糊塗,我那時候就該和陌路一起把你推下山崖,你死了對我們都好。”她撕了那些畫,好像在懈憤一樣的撕碎我咄咄相逼的面孔。
“對啊,你就該把我推下懸崖,我一直是你心頭的那根刺,拔下來你就舒服了,可惜那時候你心軟了,現在你也沒機會除掉我了,顧苡鹿,這就是我和你,彼此八年最好的朋友。”我們都踐踏了友誼這兩個字,我們都曾不遺餘力的傷害過對方。
“八年,這八年裡我只傷害過你一次,而我卻備受煎熬的度過了這八年。”
“可你那唯一一次的傷害足夠要了我的命。”
“如果是以前,我會在聽完付言對你的控訴之後用最惡毒的方式來詛咒你,可是現在我不會,因為我看過你的日記,苗渺,你的日記應該不會撒謊吧,你在日記裡寫道:如果在我還是那個愛哭愛鬧的天真孩童時我認識了苡鹿,也許我們會是最好最好的朋友,比我們可以想象的好還要好很多很多的好朋友,可惜她出現的時候我已經是個怪物了,我不知道該怎麼和朋友掏心掏肺,不過無所謂,總有一天我們會分開的,我們做不成永遠的朋友。我的世界裡都是秘密,不能分享的秘密,我和她都愛上了付言,可是付言不愛她,她很聰明應該明白,可是她還是傻傻的愛著。付言愛的人是我,就算有一天他接受了苡鹿那對於他們彼此也都是傷害,付言已經習慣了流血,可是苡鹿呢?她怕疼,被喜歡的人傷害應該會更疼,所以苡鹿,你不能和付言在一起,即便我知道,你們才是最合適的,可是我會阻止,因為終有一天你會被他傷害的。苗渺,這是你寫的吧,在迂迴的筒子樓裡,我一直害怕,我怕你知道我曾想過要你去死,我真的不知道那樣可怕的念頭是怎麼來的,那天我就像瘋了一樣,事後我很後悔也很害怕,我趁著你不在的時候偷偷的翻看了你的日記,原來我所有的小心機你都看在眼裡,可是你居然都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那一刻我覺得你是虛偽的,那一刻我也覺得你是溫暖的,所以我發誓即便傾盡所有我也要償還我那一刻的罪孽。其實付言根本沒愛過我,你們都在騙我,你已經融入了他的骨血,他那麼愛你,可是我就不明白為什麼你們不在一起,你們沒有血緣,你們可以成為戀人,可是你嫁給了別人,你們又都騙我說他愛的是我,你不是說你會阻止我和付言在一起嗎?你不是說他是在傷害我嗎?現在你為什麼要幫著他來騙我,傷害我?”
原來她偷看了我的日記,原來我曾想過要保護她,原來成全了她的心願反而是對她的傷害。那麼現在算是我的陰謀被她拆穿了嗎?我本想著的是要讓她被付言利用,最後再告訴她真相,然後讓她痛不欲生嗎?可是她居然偷看過我的日記,我騙不了她了。每個故事都有三個版本,我的版本,你的版本,還有就是真相。
“你想知道原因嗎?因為你那個畜生一樣的生父那樣殘忍的殺害了那個細心呵護了我十多年的養母,你想償還,因為我還活著,可是我呢?她都還沒聽見我喊她一聲媽媽,她死了,我永遠都揹負著對她的愧疚活著,而你,我最好的朋友,你是第一個知道的,可是你卻瞞著我。我去找過你媽媽,她的回憶非常清晰,清晰地把你在我心裡的美好撕成碎片。如果你能在第一時間告訴我,也許我的媽媽她還有救,她是因為血液一點一點的流乾才死的,你知道那多疼嗎?”
面對罪惡,她已經徹底崩潰,她說不出任何語言,愧疚感幾乎把她吞噬的連喘息的力氣都沒有,我已經把顧苡鹿逼到了閣樓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