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光笑道:“今日,有人找我提親,想娶春嬌!”
“哦!我還以為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不就是個小丫頭片子嗎!反正是你媳婦貼嫁妝給她,何時發嫁,你們自己看著辦好了!我可懶得操這份心!”楊母不以為然地道。
聽她這般說,三光鬆了口氣,他原本以為老孃會出於對奔月的厭惡而從中阻隔,誰知娘如今變得這般好說話起來。
想到這裡,便笑道:“如此,兒子就替那姜廣和春嬌謝過娘了!”
“什麼?姜廣?”
“是呀娘!便是杏花村姜家的獨子,他爹爹在滁州開木器鋪子的!”
楊母一雙眼瞪得老大:“那個後生,他來求娶春嬌?”
三光點了點頭,對母親的過態反應有些摸不著頭腦。
“兒!你沒聽錯?那姜廣求娶的是春嬌?”楊母難以置信地追問兒子。
“娘!是春嬌沒錯呀!這究竟有什麼不對?”三光想起奔月方才也是這般問,更加糊塗了。
“我呸!就她一個賤丫頭!也配嫁給秀才?兒,你是豬油蒙了心還是怎地!”楊母厲聲罵道。
“娘!您這——兒到底做錯了什麼,您就直說嘛!”
楊母喘了口氣,繼續罵道:“還說自己沒錯!那姜廣人也好家也好,你不為自己妹子打算,反倒胳膊肘往外拐,倒一心替老婆的陪房奴才打算起來了!”
三光急了:“娘!桃兒是我妹子,我怎麼會不替她打算,可是,這回姜廣是親眼見了春嬌,才託人來提媒的!”
楊母啐了兒子一口:“可是你怎麼不想想,前村後莊的後生,有哪個能比的上姜廣,你妹子可是正當時的大閨女呢!”
三光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妹子看上姜廣了,怪不得上次姜廣來了,她神情那般異樣!
想到這裡,三光嘆了口氣:“娘!可人家看上的春嬌!”
聽了這話,楊母更加惱怒,她大罵道:“回去告訴那個姓姜的,她是我家的奴才,留著以後給你收房做妾的,叫他免開尊口!”
“娘!”三光無奈地叫了一聲。
楊母冷笑:“娘曉得!你就是怕你房裡那個雌老虎!事事對她言聽計從!今兒,我偏要把你這沒出息的性子給拗過來!這門親事,我偏要把它攪黃!”
三光心裡暗暗叫苦,卻也無可奈何,只得低了頭:“娘您消消氣,此事我們明日再商議。”
一頓晚飯吃下來,楊母貓不是狗不是的,看什麼都不順眼,她先是舀起一勺青菜湯,喝了一口,便不耐煩地道:“今兒這菜湯沒擱鹽還是怎麼地!那麼淡!”
見滿桌人無人吭聲,楊母又夾起一筷清炒豆芽,放在眼前看了看,想起這豆芽正是春嬌晌午時去買的,便皺眉問春嬌:“春嬌!你是沒買過菜還是怎地!”
“老太太,這豆芽怎麼了?”春嬌放下碗,莫名其妙。
“這豆芽分明是老的,你莫非瞎了眼睛,看不見嗎!這樣的豆芽,是存心想吃死我一家人麼!你這般做菜,將來誰娶了你去,誰就倒了倒了大黴了!”
☆、51醋海興波
春嬌雖然從小就被金府買來做丫頭伺候奔月;可奔月對她一向輕言慢語,和顏悅色,哪裡吃過這般言語。
見楊母這般喝斥,春嬌礙於奔月顏面,也不好還嘴;直委屈的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
“春嬌;說起來;你也是的;買豆芽幹嘛不仔細看看呢!”奔月依舊吃她的飯;淡淡地對春嬌道。
“小姐!是;春嬌以後不敢了!”
翠娘見了,倒是意外地看了奔月一眼,心想;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奔月這回居然不護短了。
誰知奔月話鋒一轉:“你這般粗心大意,以後,可不能再讓你做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