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微搖了搖頭,嘆一聲,“我也不管了。他四十多的人了,想自己做主便做主吧。”
李家老三猶自怕李海歆太過擔心,跟在他身後回了家。
何氏一見這兄弟二人都這副模樣,也有些急,問老三,“你方才急惶惶的到底啥事兒?”
老三便將在鎮上聽到何文軒的事兒說了。何氏嘆了一聲,道,“行了,別擔心。年哥兒和周濂去了京中幾趟,還有孟家也一直使著勁兒呢。人沒事兒!”
卻說李家老二急匆匆回到家裡,跟許氏這麼一說,許氏立時叫起來,“哎喲,這可是要殺頭的吧?!”
李王氏在外面聽見,喊,“說什麼呢?誰要殺頭?”
李家老二出來,沒好氣的道,“梨花小舅舅犯事了,現在被下了大牢。若不是大哥說什麼蓮花能借著這個勁兒找個好人家,也不至於拖到今天,罷了,我明兒就進城,這汪家的事兒,我做主了!”
李王氏突聽這個訊息,猛然高興起來,“呼”的站起身子,氣勢洶洶的往外走,“我讓她跟我顯擺什麼官兒!這下我看她怎麼顯擺!”
剛走了兩步,突然頓住腳步,不對,即便是梨花小舅舅丟了官,還有那幾個女兒女婿,有人說,光那個周濂都開了十來家酒鋪子,還有梨花種的地,光這個一項都有六七千兩的出息。
思量半晌,又恨恨的回來了,坐著生悶氣!
李家老三在老大院中坐了一會兒,一是擔心老大兩口子,二來也存著私心,這年頭哪有平頭百姓想沾染上一點點官司的,總要問問清楚,會不會受牽連。
何氏幾個都能猜到他的心思,春杏趕在李海歆開口之前,說道,“三叔,你別擔心,我小舅舅不過是因公事延了期,這才受了發落,有小舅母一家人在京中張羅,不會有事的。”
李家老三心中七上八下的走了。
李海歆又說起老二說的蓮花的親事來,春杏撇了嘴兒道,“爹,早說不讓你管,你還非要管。現在怪著你了吧?”
李海歆嘆息一聲。
何氏看他這樣子,便忍不住道,“一再說你,子侄們不能一點心不操心,卻也不能完全去管著,蓮花自有她爹孃!”頓了頓又道,“梨花和年哥兒臨走時說過,想助助春明,你去問問老三,願不願讓春明跟著去州府裡讀書!”
李海歆卻搖了頭,“再說吧。現在文軒的事兒傳開了,老三說不得心中也有顧慮,怕受牽連,等文軒回來再說吧!”
何氏點了點頭。
轉眼三月已過,梨花姥娘到了百紙日,何氏在老孃墳頭燒了紙兒,絮叨了一通,逗弄了一番小侄子,邀請孟顏玉去安吉住些日子。
孟顏玉搖頭笑,“大姐不用掛心我。家裡住著挺好的。這些天兒京裡也來了信兒,文軒說不得就要回來了。到時我們再去看您!”
何氏點頭,轉到堂屋院中,一眼瞧見梨花姥爺坐在牆根曬太陽,孟家的兩個中年管事兒,正一左一右的陪著說,一個與他下大梁,另一個在陪著說話兒,又出主意的。
那兩人見何氏過來,忙站起身子,一齊行禮,“姑奶奶好!”
何氏直叫他們別客氣,又看梨花姥爺身子還好,氣色也比前些日好了許多。便道,“爹,顏玉說文軒就快要回來了,到時爹和他們一家都去安吉多住些日子。梨花五月裡生產,我得過去瞧著些。”
梨花姥爺擺手,“你只管走你的。我兒子有三個,要你事事都操心?!”
兩個管事兒的笑起來,都道,“老太爺這話說的是,姑奶奶只管放心,一切都有我們呢。”
何氏雖不捨,卻掛心梨花,在何家堡逗留到天黑才回去。
因這一回與李王氏鬧,何氏打定了主意要跟著女兒去安吉,一年到頭差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