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誰稀罕什麼榆錢兒下一句就彆扭的問好吃不?
春桃幾個憋笑憋得臉色通紅,強忍著不讓笑出聲來。
二柱在一旁單獨的小桌上三兩口塞完飯,立在一旁看著武睿,見這一頓竟吃大半張烙餅,心頭一鬆,又高興,心算這事兒要回去跟老太太老太爺說說,估摸著能少受些罰。
吃過午飯,何氏看他眼皮發澀,就讓春桃帶他到年哥兒炕上小睡一會兒。等睡醒了,也消了食,好讓李海歆送他走。
他嘴裡嘟嗜噥噥的嫌炕太硬,褥子薄,被子破。
春杏忍無可忍,跑過去喊一嗓子,“不想睡趕緊走”
武睿大眼瞪著,氣哼哼的躺下。
何氏這才有功夫去煮些豬食喂剛買來的小豬娃兒。又讓李海歆帶二三十個錢兒去鄰村磨坊那家買些麩皮子回來。
春桃和春蘭納前幾天沒納好的鞋底子,春柳又要去挖筍子,可是家裡的罈子都滿了,便領著春杏和李薇去菜園子裡撥草。
她倆撥大菜園子裡的,讓李薇自己撥自己的小菜園子。
二柱覺得過意不去,也過來幫著撥草。
武睿睡了大約半個時辰醒來,李海歆還沒回來。何氏就讓他先玩會兒,待會送他回家。
他這裡晃晃,那裡看看。拿小石頭往雞舍裡丟,看著被剪了翅膀的雞滿籬笆撲扇,又拿根小棍子去搗那三隻剛抓回來,吃飽喝足正躺著曬太陽的小豬娃兒。小豬娃兒被他搗得哼哼嘰嘰的滿豬圈跑。他立在豬圈邊兒笑得前附後仰的。
春杏聽見,恨恨的撥著草,咕噥,“瞧那傻樣兒”
春柳笑嘻嘻的看過去,回頭又瞪她,“看你還敢不敢再野了。”
李海歆回來的時候,看見二柱正陪著他玩陀螺,鬆了一口氣兒。把車上的麩皮卸下來,看看天色,也不早了。讓何氏又給收拾了十來斤酸筍子,放在新編竹筐裡。家裡也沒什麼可帶的,何氏又去菜園子把第一茬兒春韭割了一大掐子,用草繩繫了,讓李海歆帶去。
武睿不肯走,說沒玩夠,要再玩推鐵環。春杏把那幾樣東西一股腦兒扔上他的馬車,雙手掐小腰兒,大聲喊著,“都給你。拿去自己玩兒,以後別再來我家了”
武睿大喝,“你敢攆我”
春杏頭臉兒朝上,一副“攆的就是你”神情,何氏快步過來,朝著她背上給她一下子。
又好言安撫武睿,別跟杏丫頭一般見識,天晚了,再不走爹孃該擔心了等等。
武睿才不甘心的扔下打陀螺的鞭子,上了馬車。臨去時還不忘朝春杏那邊兒狠狠瞪幾眼。
武睿一走,何氏撲打著衣裳跟春桃幾個笑著,“這小少爺來了這半天,我耳朵都快被震聾了。”
春桃也說,“可不,我聽見他大聲喊叫,腦門子就霍霍的疼。”
一家人又把矛頭對準小春杏,都笑看她以後還敢野不。
傍晚佟永年從學裡回來,春杏向他告狀,說那小子欺負她,爹孃姐姐又怪她,他下次敢再來,讓佟永年揍他,幫著出氣。
李薇抱著書坐在長塌上看著他,雖然比武睿高些,也不見得身板比人家壯實,到時候誰揍誰揍還不一定呢。
佟永年嘴角抿起,拍春杏的頭,眼睛含笑,“好,他再敢欺負你,哥哥幫你揍他”
不多會兒李海歆也趕著驢車回來了。跟何氏說,武掌櫃都快急瘋了,家裡以為他丟了呢,好好的人在書房就不見了蹤影。老太太老太爺急得中間暈過去一回。剛把武睿送到,武掌櫃非要打他,老太太老太爺夫人護著不讓。家裡可亂了個時候。
又說這驢真是老了,跑不快,路上急得要死。自分家後的這三年,他們秋天耕地都是何家堡梨花兩個舅舅帶牛帶車帶犁過來,犁耬耙等物件兒今年是添置上了,李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