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她的手又伸到他的下巴,輕輕摸著那道腫起來的痕跡,“這是怎麼弄的?”
薄司寒聲音低沉,“捱打了。”
“嗯?”沈微瀾抬起頭,像是有點不相信,“誰打你了?”
薄司寒抓住她的手親吻,“一個敢打我的人。”
沈微瀾不滿意他的說辭,“到底是誰啊?”
“鍾嶼的母親。”
“……”
沈微瀾瞬間就清醒了,“鐘太太來江城了?”
“嗯,鍾先生也來了,鍾嶼被打得半死,關在別墅裡。”
沈微瀾睜大眼睛,“為什麼要打他?”
薄司寒語氣有點酸,“我也捱打了。”
說著他解開了衣服的領口,露出一道紅色的鞭痕,配上下巴上那一道,顯得有點駭目。
沈微瀾擰起眉心,盯著他的傷,“你塗藥了嗎?”
“沒有。”薄司寒凝視著她的眼睛,“昨晚照顧一隻小醉貓,沒功夫塗藥。”
沈微瀾嗔了他一眼,“你才是醉貓。”
說完她就掀開被子下床,站在床邊,她回過頭,“你家裡有醫藥箱這種東西嗎?”
“沒有。”
沈微瀾輕輕搖頭,“等著。”
說完就走了出去。
等她拿了藥箱從隔壁過來,薄司寒已經坐在客房的沙發上等她,順便還洗了個臉。
沈微瀾開啟藥箱,坐下抓住他的領口,將他一把扯了過來,“老實點,不許動。”
薄司寒勾起唇角,“我不動,讓你動。”
沈微瀾睨了他一眼,“你再開黃腔,信不信我拿鹽撒你傷口上?”
“信,我不說了。”他表現得極為配合。
塗好藥,他去衣帽間換了身衣服,又變成了那個矜冷貴氣衣冠楚楚的薄總。
沈微瀾收拾好藥箱,“我回去洗個澡。”
“要幫忙嗎?”
“滾!”
“好。”
“……”
他沒能幫她洗澡,但還是黏去了隔壁,順便做了點早餐,等她出來就能吃了。
兩人面對面吃著麵條,薄司寒把賀少英的意思大概說了說。
知道他們對藍田沒有意見,沈微瀾也就放心了。
吃完早餐,薄司寒去收拾了廚房,時間已經不早了,沈微瀾該去公司了,但她明顯有點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什麼。
薄司寒心裡也有事,藍安年那張照片,讓他輾轉反側,幾個晚上都沒睡好。
關於藍家,關於藍玉,他其實有很多話想問,但又有點近鄉情怯,不敢去問她。
這個叫藍玉的男人,昏迷了十年,即便如此,也是他生平最大的情敵,唯一讓他沒有自信的人。
沈微瀾太在乎藍玉了,加上內疚,倘若藍玉死乞白賴的要求沈微瀾跟他在一起,那他根本沒有機會了,哪怕他們之間還有一個可愛的孩子。
薄司寒送沈微瀾去公司,路上他隨口問了點藍家人的喜好,畢竟還要跟賀少英交代一句。
沈微瀾自然是知無不言,事關藍田的終身幸福,她也希望他們可以順順利利。
到了公司樓下,薄司寒握著她的手腕,想要吻她的時候,被她拒絕了。
沈微瀾垂下眼睫,表情有點複雜,“我最近有點事需要好好想一想,等我想好了,我會找你,在這之前……你能不能別這樣?”
薄司寒的表情有點冷,“別哪樣?是不能親,還是不能抱?或者,連你的面都不能見?”
“……”
沈微瀾無言以對,她想說,他的出現會影響她的選擇,可她說不出口。
她這麼想的時候,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