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成君淡漠道:“隱劍樓,駱成君!”
申屠巍然睜開眼睛,視線已經有些模模糊糊,勉強認清駱成君的模樣,艱難道:“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駱成君道:“本來是想來找個人,順便探探你們古月樓的秘密,不過,看起來你們好似遇到了了不得的麻煩。”
“秘密,古月樓的秘密!”申屠巍然的意識已然很模糊,但聽到這話的時候,眼睛還是不由一亮,拉住駱成君的衣袖道:“幫我,求求你,幫幫我。”
駱成君表情淡漠,他入魔之後,等同破了生死關,對世間一切都很冷淡,只有少數對駱成君極為重要的人才能讓他稍微流露出一些情緒,何況,駱成君跟一柄劍本就不太喜歡申屠巍然,當年他們的師父南宮北跟申屠巍然交手,申屠巍然因為敗北而留下心結執念,困擾無數年頭,但南宮北也因此留下隱疾,直到南宮北逝去,一柄劍跟駱成君都認為跟申屠巍然還是有些關係,雖然當年那一戰是公平決鬥,談不上仇恨,但說駱成君心中對申屠巍然沒有微詞,那是決計不可能的。
“我當年跟你師父而戰,雖是敵人,卻也算以劍會友,不打不相識,互相以劍意問道,怎麼也算的上是神交。”申屠巍然拉著駱成君的衣袖道:“看在我將死的份上,幫我一回可好。”
駱成君看著申屠巍然漸漸黯淡的靈體,嘆口氣道:“你說。”
申屠巍然顫抖著雙手,從衣服裡拿出一個卷冊道:“我,我,有個徒弟,叫做葉小五,你幫我找到他,將卷冊交給他,古月樓的宿命跟傳承都不能斷,但是,你不能看,絕對不能看。”
能不能看其實由不得申屠巍然,那捲冊也未曾有什麼火漆封住,何況,即便真的有,甚至是拿鐵鏈捆了鎖上,駱成君還不是想看就能看,申屠巍然有此一說,只是代表著他相信駱成君的為人,只要駱成君答應不看,他便相信駱成君絕不會看。
“葉小五?應該是屠蘇吧。”駱成君心中嘀咕一句,隨即道:“好,我答應你。”
申屠巍然彷彿鬆了口氣一般,將那捲冊放在洛成君的手裡,那條胳膊便無力的垂落。
申屠巍然還未死,他的靈魂還在苦苦支撐,似有留戀,似有不甘,但是,駱成君知道他撐不了多久,靈體已經這般模樣,魂飛魄散是遲早的事情,即便自己送了道靈念給申屠巍然,也只是讓他苟延殘喘一陣兒。
將那捲冊放進懷裡,駱成君便起身離開,這古月樓一目瞭然,實在沒多少好看的東西。
而駱成君離開之後,那角落的陰影之下,風瀟瀟的身影卻是浮現出來,似是並不在意駱成君,只是看著申屠巍然有些目光悲慼,多年的老兄弟了,他自然也知道申屠巍然活不久了,他當做出選擇的時候,結果其實已經註定。
嘆息一聲,風瀟瀟掀開帷幔,從那床鋪底下拿出一方銀色的面具戴在臉上。
這面具很多年前,他曾經用過,那時候,他不方便在外人眼中留下自己的面貌,也不便於留下自己的名字,所以,他戴上銀色的面具行事,而現在,他決定再次將這面具戴上。
今日起,風瀟瀟已經死了。
……
另一頭,駱成君離開古月樓後,便又在山門內逛了逛,卻是別無發現,所以,他決定去後山看看,看看那口傳說中有著月亮的井,那也算是古月樓的一大秘聞了。
卻在要離開山門,向後山而去的時候,駱成君忽然駐足。
因為,那山道間有人。
第一個是滿臉絡腮鬍子的壯漢,第二個是年輕男人,穿著武服,看起來也很精壯,第三個則是小姑娘,看起來只有十四五歲,有點嬰兒肥,稚氣還未褪去,有著幾分可愛。
三個人並排的順著山道而來,自然也將那並不寬敞的三道給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