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重。而西夏與大宋的實力對比懸殊,西夏絕對沒有本錢和宋朝打消耗戰,哪怕用一個夏軍換兩個宋軍,西夏也損失不起!所以一旦這次進攻失敗,西夏軍就只有暫時撤退,伺機再來……
除此以外,李清還可以選擇強攻!
哪怕面前是振武軍,兩強相遇,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所有的念頭在李清的腦海中飛快的閃過,幾乎只在一瞬間,李清就下達了命令:“左軍、右軍交替掩護殿後!鳴金收兵!”
“是!”
立時,西夏軍中軍敲響了清脆的鉦聲,同時,在令旗的指揮下,左右軍開始向前,交替掩護。而似乎與此對應,宋軍的營寨中,也響起了進攻的號角!
西夏騎兵強行拔轉馬頭,向後撤退,跟在他們身後的,是一支黑壓壓的部隊,長槍與盾牌在最前面,排著整齊的方陣掩護大宋精銳的神臂弓部隊,追擊著墜入計算中的敵人。
神臂弓超長的射程,的確是所有騎兵的噩夢!每一輪齊射,必有西夏人受傷、斃命。西夏人的前鋒陣已經摺了一半以上的人馬,策前鋒陣在密如飛蝗的弩箭面前,也喪失了進攻的勇氣——敵人能攻擊到自己,而自己無論如何,也射不到敵人;如果想要靠近進攻,就難免死在箭下……面對這樣的部隊,最有效的方式,就是逃到他們的射擊距離之外吧。
但儘管如此,李清的部隊也並沒有因為撤退的命令而崩潰。他們撤退的時候,沒有忘記觀察令旗的指引。
雖然驚慌,卻沒有失措。
左軍與右軍的接應很快就上來了。兩支三千人的部隊一左一右的攻擊追擊的宋軍,忽而左軍在前,忽而右軍在前,接近宋軍後一陣箭雨,就立時後退。這種策略很快就奏效,追擊的宋軍部隊放緩了腳步,謹慎的注意著陣形,生怕給敵人可乘之機。
“哎!”眼睜睜看著陷入計算中的西夏人從容退走,種誼麾下的軍官們,無不跺腳。
“不必嘆氣。”在箭樓上指揮的種誼對這種結果並非沒有惋惜之意,但是這是宋軍天然的劣勢,種誼不想為不可能的事情而嘆息,平靜的命令道:“下令收兵吧。”說罷,他把目光轉向了南方的戰場。“天很快就要黑了,西夏人支撐不了多久了。就算他們的人不會累,馬也會累,該去接應他們回營了。”種誼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如果等到李清回去拿那支部隊洩氣,那就會弄巧成拙了。
“是。”
默默地望著南方猶自糾纏的戰場,種誼在心裡微微嘆了口氣:“這場戰爭不會這麼快結束。”不過身為大將的種誼,表面上卻絕不會表露半點這樣的情緒,只是一瞬間,種誼就恢復平時的從容與威嚴,移目至身邊的一個人身上,沉聲說道:“孫參軍。”
“下官在。”
“你隨我來。”種誼淡淡的說完,便即起身,向箭樓下走去。
被喚作“孫參軍”的中年軍官連忙應了,緊緊跟著種誼下樓而去。二人一前一後,一直走到種誼的中軍大帳,種誼見左右再無旁人,這才坐了下來,向他微微笑道:“你即刻設法潛入西夏,命令我們的細作去散佈流言。便道這次戰鬥,我們之所以能擊退夏軍,是因為李清心懷故土,故意未盡全力,所以一直不肯和我們硬拼。如果他能和我們打一場硬仗,東大營早就成為平地了。”
“是。”
“此外,我這裡有我的幾封親筆信,你讓幾個可靠的人去帶給李清,不要告訴他們真相。只是在通關的時候,要故意被西夏軍查獲了。”
那個孫參軍聽到這種毒計,竟是不由打了個寒戰,忙應道:“是。”
“嗯。”種誼臉上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他雙手踞案,笑道:“李清用兵多智,兼之殺伐果斷,臨機決斷,毫不遲疑。此人實是大宋之勁敵。然而他有生來的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