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不會沒有聽說過鬆竹館第一花魁柳依依的名號的。
心道難道面前這粗布衣衫渾渾噩噩的姐兒便是松竹館曾經名動四方的花魁柳依依麼,這姐兒聽聞前些時日便已經被人買去從良了,怎麼又重新回到了松竹館中。
老鴇王媽媽見柳夢璃痴痴傻傻的站在怪客面前也不知道行禮,不禁心中瑞瑞,生怕柳夢璃這番舉動惹惱了對方,剛要出聲喝罵卻瞥見迦樓羅歐陽魔劫仍是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柳夢璃審視。
心中不由的暗自好笑道‘沒想到面前這怪客看起來年紀一把了卻是個沒見過娘們的雛兒,見到了好看的姐兒便連什麼都忘了,不過這怪客很可能身份顯赫可需要小心伺候著。’
一邊琢磨著,那罵到了嘴邊的話便又給重新嚥了回去,陪笑道:“龍爺,您看這位大爺和我這寶貝女兒這麼有緣,不如奴家做個主置上一桌酒席,讓依依為龍爺您還有這位大爺露上一手怎麼樣。nad3();”
若是在尋常時候,龍在天說不定還會賣上王媽媽這個面子,畢竟柳依依這樣的花魁可不是常常能見到的,但是他卻知道身旁這位大人來到杭州可是有緊要事要辦的,剛要出口拒絕的時候。
迦樓羅歐陽魔劫突然笑道:“如此就有勞了。”
老鴇王媽媽聽到迦樓羅歐陽魔劫應了下來,臉上當真是喜笑顏開,急忙吩咐手下準備上等的酒宴,同時找了幾個健婢強架著柳夢璃上了妝樓,洗浴更衣梳妝,至於那幾個慘死在後院的護院打手,青紅幫幫主龍在天早就讓青紅幫中的弟兄收拾了倒也不用王媽媽費心。
再來說柳夢璃被人強拉著上了妝樓,猶如一個人皮玩偶一般被幾個健婢扭到了浴室洗刷乾淨,然後給她一件一件穿上五顏六色的綾羅綢緞。
坐在妝凳上的柳夢璃看著銅鏡中那張既陌生又熟悉的臉,終於忍不住垂下了兩行清淚,自從今日在客棧中見到了老鴇王媽媽,見到了她手中那張本該被陸傳宗銷燬的賣身契,柳夢璃便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支離破碎了。
不知從何處隱隱飄來了一陣歌聲,唱的正是納蘭性德的一首曲子‘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霖鈴終不怨。何如薄倖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一邊聽著柳夢璃一邊不由自主的跟著輕吟道“何如薄倖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一轉念又想起陸傳宗初見她那日為她寫的一首詞“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若狂。”
曾經的海誓山盟彷彿還在耳邊迴盪著,但是一轉眼她便又一次跌入了看不到底的深淵。
她又想起了曾經在松竹館中遇到的一個古怪的客人,別的客人來找她不是為了得到她的**,就是為了欣賞她的色藝。
而那一位客人不同,他在江湖上似乎很有身份,就連老鴇王媽媽也不敢絲毫怠慢命柳夢璃親自去陪侍。
然而柳夢璃見到了那個人之後,卻發現自己的存在是多麼的多餘,因為那個人從始至終都沒有看過她一眼,只是一杯一杯的喝著酒壺中的‘水’。
沒錯那人隨身帶著一隻很大的酒葫蘆,柳夢璃初時以為葫蘆裡是酒,等過了好一段時間才醒悟到葫蘆中裝著的竟然是水。
那是一個極寒的冬天外面下著鵝毛大雪,在松竹館最豪華的包間中,火爐上熱著上好的紹興花雕酒香四溢,火爐旁坐著杭州城最美豔女歡芳香醉人,這位長髮飄飛的貴客眼中卻只有酒葫蘆中的‘水’,喝了一杯又一杯。
直到後來柳夢璃都有些看不過去了,輕輕地走到火爐旁取下了爐火上熱的滾燙的紹興花雕,輕輕的在銀盃中沏了一杯遞給了那位貴客,盈盈道:“先生,天寒地凍喝杯熱酒暖暖身子吧。”
那人卻連眉角都沒有抬一下,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