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個是我見猶憐,這般美人無怪乎能得神宗朱翊鈞的萬千專寵。
這時的兩人分明就是在鄭貴妃的寢宮,店內香爐中喂著名貴的薰香,也不知這薰香是用什麼藥料所致,伺候在店內的內侍聞著那醉人的香氣,只覺得血氣上湧卻又無法排解一雙眼睛竟然也向旁邊的宮娥窺去。
紫禁城中的內侍都是淨了身的太監陽剛不在尚且如此,那些個隨駕侍候的宮娥又如何能夠忍耐,早有那面紅似火香汗淋漓的,看似兩隻眼睛目不斜視的瞧著地面,實際上心兒早就飄到了鄭貴妃和神宗朱翊鈞的那張寬大的床榻上。
神宗朱翊鈞血氣方剛正是食髓知味的年紀,哪堪鄭貴妃這般挑逗,殿堂內燃著的薰香就彷彿一桶油,而鄭貴妃的呢喃卻像是在這桶油中點燃的一把火,頓時滔滔浴火便將整個萬安宮點燃了。
一時間萬歲的高亢,貴妃的呻吟,宮娥的輾轉交織成一幅紙醉金迷的畫卷。
整日周旋於吹毛求疵的大臣之間感覺到身心疲憊的神宗朱翊鈞,只有在此時才能感覺到自己富有四海,這萬安宮便是他的疆土,萬安宮中的一切任由他予取予求,沒有朝臣的囉嗦,只有貴妃和宮娥的曲意逢迎。
於是他馳騁著沉醉著再不願從這美好的樂景中醒來。。。。。。
狂風暴雨過後,空氣中瀰漫著的情、欲終於稍稍消退了些,就連紫金香爐中的名貴藥料也似乎燒盡了,得蒙聖上恩澤雨露的秀美宮娥們,除了先前輾轉胯下時的鶯啼婉轉,便連一句話都沒有機會傾訴,便已經悄悄收拾離去,只有神宗萬曆有些疲憊的倒在鑲金龍首大床上。
這繡榻是如此的龐大,尋常人家的臥房怕是都放不下半張,朱翊鈞便是日日夜夜在這張大床上雄姿英發開疆擴土。
鄭貴妃猶如春睡海棠,輕輕的依靠在朱翊鈞並不算寬闊的胸膛上,雪白修長的玉臂輕輕地環著朱翊鈞的腰肢,臉上仍帶著一抹狂風暴雨過後醉人的滿足和依戀。
美人的滿足於依戀便是男人的勳章,神宗朱翊鈞看著懷裡佳人滿足的面容,直似比御駕親征大獲全勝還要歡快許多。
夜已經很深了,今日狂歡的結束,卻又是明日縱情的開始,萬曆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上過早朝接見朝臣了。
他乃是堂堂天命之子,本就該隨心所欲無所禁忌才是,偏偏十歲就繼承大統的朱翊鈞卻從未享受過一天隨心所欲的日子。
在他繼承大統的最初十年,可以說是在三個人的陰影中活下來的,一個是當朝首輔大臣官居宰相之職的張居正,另外一個是司禮掌印太監馮保,最後一個便是生母慈聖李太后。
被這三人層層壓迫下的朱翊鈞彷彿一座被巨石壓迫住的火山。
張居正和馮保本有從龍之功,但是這二人卻千不該萬不該恃寵生嬌事事和天子作對。。。。。。
終於在自己二十歲的時候,首輔大臣張居正病逝了,山口的巨石也由此鬆動,沉寂了十年的憤怒終於一朝爆發了出來,一代首輔宰相死後不寧被抄家幾近滅族。
張居正倒臺,司禮掌印太監馮保也不得善終,也被憤怒的神宗朱翊鈞碎屍萬段,從此司禮掌印太監的職司才會落在了,對神宗朱翊鈞俯首聽命的蔣精忠手中。
只可惜三座大山雖然推翻了兩座,卻仍有一座巍峨依舊高不可攀,那就是神宗朱翊鈞的生母慈聖李太后。
李太后就像是一根頂天立地的困龍巨柱,牢牢地限制住了萬曆皇帝的手腳,讓他掙脫不得難以龍翔九天。
神宗朱翊鈞曾以太子之事與內閣爭執,然而最終卻敗在了太后和文官的聯手之下,自從朱翊鈞心灰意冷不出宮門、不理朝政、不郊、不廟、不朝、不見、不批、不講。
凡國事大小都由司禮掌印太監蔣精忠代為傳達,甚至有些時候倦怠,便由蔣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