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偌大的殿堂之中,密密麻麻的放滿了各式各樣的書架,顯然這座大殿是開元寺中存放典籍之處。
此時那些書架卻被人堆到了大廳四周,剛巧將大殿的窗戶全部堵死,而大廳正中的頂樑柱上,一名文士打扮的青年被人用鐵索捆在此處。
只是那屋外掀開的縫隙有限,張翼德雖然瞧見有人被綁在哪裡,卻只能看見那人頭頸以下的部位,殿內是不是另有埋伏守衛卻也無法瞧見。
正在這時,先前張翼德和蕭遙見過的南天霸,出現了張翼德的視線內,將身後的錦衣衛侍從支開後,獨自走到了那被綁著的人面前。
只聽那被綁之人怒氣衝衝道:“我張某人堂堂七尺男兒,既然中了兒等的奸計,落入了你們的手中,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想要讓我投靠東廠,出賣朋友那時萬萬不可能的,別說你們困住我三五日,便是再困上三五十年也是白費口舌。”
張翼德聽這被綁之人自稱張某人,心中一動,對於屋內之人正是他們要找的張敬修的把握頓時大了許多,後來見此人如此的硬氣,也不禁暗自點頭:“原本以為這位張公子,只是沾了乃父張居正的餘蔭,至多不過算是個忠良之後罷了,本身說不定只是一介腐儒沒什麼可取之處,但是當此大是大非面前能如此堅決的,便足以稱得上英雄好漢這四個字了。”
這時只聽南天霸冷冰冰的說道:“張公子,你父親張居正乃是亂臣賊子,妄圖擾亂朝綱干擾朝政,只不過天佑大明,你父親的奸謀最終還是被當今天子識破,也算他走運,沒等下獄便病死在家中,倒是免了一番皮肉之苦。”
“但是你們這些罪臣眷屬卻不免要遭那份活罪了,張府中人被充作官妓奴僕的可不再少數,張公子只是被判了個發配邊疆,已經是當今聖上仁愛無疆了,但是張公子你不但不念皇恩,反而秘密聯絡叛賊逆匪密謀不軌,實在是不應該啊……”
張敬修狠狠的衝著南天霸吐了一口吐沫:“呸,我父生前貴為當朝首輔,一心為國鞠躬盡瘁,沒有半點私心,此忠天地可鑑日月可表,只可惜當今聖上被你們這些奸佞矇蔽,才會冤屈家父,有朝一日聖上定能醒悟,將你們這些閹黨弄臣殺個一乾二淨。”
南天霸站在張敬修面前,被他一口吐沫吐到身上的鎧甲上,竟然沒來的及逼開,又聽這張敬修死到臨頭還敢對他百般辱罵,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上前一步一隻手掌猛的捏住了張敬修的脖子,喝道:“我是閹黨弄臣,你們張家是大大的忠臣,我倒要看看是我這個閹黨先死,還是你這個忠良之後短命。”
張敬修不過是個文弱書生,即便公平一戰也絕不是南天霸鐵掌的對手,更何況此時人被鐵索綁在柱子上更是掙扎不得。
張翼德看到這番景象,嚇了一跳,正準備不顧一切跳下去救人的時候。
那南天霸突然想起,這張敬修乃是班王爺和蔣精忠用來釣江南群豪以及平丐眾人的誘餌,要是張敬修這時候死在了他的手裡,萬一蔣督工的計劃因此出了什麼岔子,他南天霸即便再多長十幾個腦袋也不夠砍得。
想到此處不由的冷靜了下來,鬆開了卡在張敬修脖子上的手掌。
張敬修方才被南天霸手掌捏住頸骨幾乎斷氣,這時得到放鬆,劇烈的咳嗽起來,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南天霸冷笑道:“張公子,本將軍要是想取你的小命易如反掌,我再說一遍,蔣大人不計前嫌禮賢下士,只要你肯歸順東廠,將那些逆賊的藏身之處說出來,本將軍立刻就能放你出去,到時候榮華富貴加官進爵也不是不可能,但你若是依然這般冥頑不靈,一旦蔣大人耐心耗盡,發下雷霆之怒,你只怕到時候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張敬修喘息了一陣子,這才稍稍有些力氣,怒道:“我們張家只有堂堂正正的男兒,沒有卑躬屈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