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遞到我的手裡。我慢慢地翻開,赫然見到昨夜的記錄上,寫著赫連清音的名字。心口隱隱一痛,關了冊子,淡淡道:“行了,我知道了。這冊子你就好好記著吧。”
周益安連忙接過去,又道:“祥意園的煙側妃今日正式晉位,王妃娘娘可有什麼訓示?”
我嘆道:“不必了。煙側妃身子不好,讓她好好養著。你去跟她說,沒有什麼大事,不必日日過來請安。祥意園再拔兩個丫頭過去,好好服侍。要用什麼可讓璧兒直接去你那兒要去,你要小心侍侯,不要有半點閃失。”
周益安連忙應了,我揮了揮手讓他退下了。昭然傳了飯來,我也沒多少胃口,簡略地吃了兩口,便停了筷子。剛撤了飯,就見戚若翩與容羅進了院門來。
我安靜地坐著喝茶,昭然領了她二人進了屋,恭恭敬敬地放了軟墊,向我叩頭行禮。我冷冷地看著,淡淡道:“起來吧,大家都是姐妹,何必如此拘禮?以後可別再這樣了。你們都是木頭啊,還不趕緊把你們的主子扶起來?!”
她二人身後的丫頭這才連忙將她們扶起來,在一旁坐了。只聽容羅道:“妹妹初進府,若有不周之處,還望姐姐多多提醒!”
我抬頭朝她望去,她今天穿了一件桃紅的衣襖,繡著淺白的梅花,依然是風姿綽綽,明豔動人。昨夜東方汐宿在赫連清音的厚意園裡,她們新婚之夜,竟不得見到自己的夫君,今日一早,還要來向我這個正妃請安,此番還能如此神色自若,談笑得宜,當真不是一般的賢淑大方,謹慎得體!
當下冷笑道:“不敢當。我雖然比你們早進王府,卻也早不了幾天。兩位妹妹淑賢得體,倒是我這個姐姐要向你們學習才是。”
容羅面色微紅,卻是正色道:“姐姐千萬別這麼說!如今我們都是一家人了,妹妹若有不是,姐姐儘管教訓!”
我暗暗冷笑,好一個一家人哪!這分明是在提醒我,她已經是這王府里正正經經的主子了!教我不得不正視她!我哼了一聲,沒有說話,只向那戚若翩看去。她自進了我屋門,就沒有開口說話,見我望她,淡淡地笑了笑。我不由得問道:“戚妹妹昨夜睡得可好?”
戚若翩微微一愣,隨即笑道:“多謝姐姐關心了,若翩睡得很好。姐姐以後喚我若翩就好了,不必如此客氣!”
我笑了笑,道:“那倒是,你那恩意園雖然離我這兒遠些,不過若翩若是喜歡,倒可以隨時來坐坐。”
戚若翩連忙道:“那當然好!只怕我常來打擾姐姐清靜,到時候姐姐可要嫌我了。”
我假意笑道:“什麼話,你們有空,大可以隨時來看我。王爺也曾跟我說了,我一個人住在這諾大的王府裡,實在是空洞寂寞得很,如今有了你們作伴,他也算是放了心!”
她二人臉色微變,卻沒說話。半晌才聽容羅道:“咦,赫連姐姐怎麼還沒來?”
我冷了臉,緩緩地執起茶杯來喝茶,卻見東方汐攜了赫連清音走進院來。地面溼滑,他執起她的手,小心翼翼地走著。我的目光落在他們相執的手上,微微刺痛。不由得斂下眼光,低頭望著自己的手。他曾經也是那樣拉著我的手,還對我說什麼,這輩子我的手只能由他牽。可是如今……想到此,眼眶竟然微熱,連忙振作精神,抬起頭來冷冷地看著。
他二人進了門,戚若翩與容羅連忙上前見禮。東方汐這才放開她的手,慢慢走到我身旁坐下,笑道:“你們兩個倒是來得早,都坐吧。”
丫頭取了軟墊來,赫連清音跪在我跟前,恭敬行禮,沒有半分不周。我嘆了一口氣,道:“起來吧。你不必如此了,坐著說話吧。”
赫連清音道:“是。姐姐是正妃,這禮數萬萬是不能廢的。”說罷,與戚若翩和容羅相互見了禮,方在一旁坐了。我冷眼旁觀,不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