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人,心思難測,常常出人意料。而那鳳九天行事乖張,亦正亦邪,更為殘酷。”
我嘆了一口氣道:“他如果這般冷血,以後進京輔政,不知是好是壞。”
文昕道:“這……可難說。朝中對四王輔政之事似乎頗有微辭,大臣們有一半的人都不願意四王干預朝政,只不過這規矩是祖宗定下來的,要改卻是很難。”
我心中一動,問道:“你說朝中大臣多數不願意四王干預朝政,兩黨之中的哪一派居多?”
文昕想了想道:“這個……倒沒有仔細地統計,不過兩派之人,皆有反對之聲。”
我又問道:“反對得比較厲害有誰?”
文昕道:“不滿之人很多,不過正式提出來的,只有已故的沈韋揚沈大人。沈大人曾上書先帝,言明四王輔政之利弊,提出廢除輔政王之位,以內閣替之。”
我不由問道:“後來如何?”
文昕道:“當時雖然附和之人也不少,但因嚴維正一番慷慨之言,讓先帝拿不定主意,後來也就不了了之。”
我想了想道:“依你之見,皇帝可是屬意廢除這四王輔政之制?”
文昕道:“朝中黨爭古來有之,內閣之中尤為激烈。而輔政王卻是平衡這兩者關係的關鍵,皇上既不願意一派獨大,也不願意一王專權,因此才會讓這四王輪流輔政。想來皇上是不太願意廢除四王輔政之制的。”
我暗自思忖,如果皇帝不願廢除這四王輔政之制,那麼大臣們意見再多,恐怕也是無法的。那當初陷害嚴維正之人,必是想廢四王之人。如若四王有謀逆之舉,必定會讓皇帝更為忌憚,那再提廢除輔政王,皇帝心思必然會動搖。但沈韋揚已死,卻無從得知他會不會是告密之人了。
於是又道:“沈韋揚死後,就再沒人提過廢除四王輔政?沈韋揚會否是那告密者?”
文昕道:“沈韋揚是一代鴻儒,博學多才,胸懷廣闊,並非勢利小人,先帝對他甚為器重,恐怕不會是告密之人。”
我頓時沒了頭緒,心想這事又不能去問皇帝本人,當下覺得十分煩悶,只得暫時罷了。
日子無波無瀾地又過了近一個月,天氣是越來越冷了,我越地犯困,慢慢地也不愛出門。東方汐對我日漸緊張,幾乎日日都在我真意園中留宿,即使有事要做,也一併搬到真意園來。搞得昭然若織都自笑她們整日裡閒得慌。
只是非煙的身體反而越來越不好了,東方汐只說她過不得冬天,但凡天氣一涼,藥幾乎就沒斷過。我覺得奇怪,卻不知她到底是什麼病,不好多問,只是請了大夫日日關照,又拔了兩個小丫頭去她房裡照顧。
過不久宮中傳來訊息,說是英妃有了身孕,皇上大喜,給了赫連家許多賞賜,一時天威將軍府風光無限,人前人後都倨傲不已。我心中隱隱為阮心瑜擔憂,後宮中危機重重,只望她能好好地保重自己。
這天東方汐下朝回來,竟沒有直接回我真意園,而是在快意園逗留到傍晚才過來,不覺有些奇怪。我見他臉色不似平常那般輕鬆,彷彿有事生,猶豫半晌,還是問道:“你今天怎麼這般不快?可是出了什麼事?”
東方汐嘆氣道:“邊關探子回報,說月異國最近集結兵力,勤加訓練,國王每日在軍中巡查,蠢蠢欲動,恐怕邊關又不得安寧了。”
我驚道:“啊?!難不成要打仗了?”
東方汐道:“月異國對我天垠朝虎視耽耽已非一日。十六年前曾聯合耀新國集結三十萬大軍進犯西南邊境,戰爭歷時五年,雙方久持不下。若非月異國老國王突然駕崩,新王根基不穩,恐怕戰事不會那麼容易停歇。此次又大肆集結兵力,必定會捲土重來。”
我沉默半晌,自古以來,帝王將相,為了一己之私,而導致血流成河,生靈塗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