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我叫什麼?”
張怕說句不好意思。
男青年說:“記住了,我叫劉言。”
司機接話:“我叫米雨希。”
張怕跟著說:“我叫張怕。”
米雨希說你真逗,這還介紹。
張怕解釋下:“不是我忘性大,是咱班同學,我就能記住八個人。”
劉言問是哪八個。張怕想了下說:“我記得文軍、楊君、陳建軍、何軍……”
說了四個,剩下的有些想不起來。
米雨希笑道:“你是真有個性啊,看你記住的這幾個人。”說著問劉言:“咱班還有名字裡帶軍字的麼?”
劉言想了下說:“我是想不起來了。”
張怕嘿嘿一笑:“你們是幹嘛?”
“於英旭升官,請吃火鍋。”劉言回道。
“升官?升什麼官?”張怕問道。
“升副科,這個不容易啊。”米雨希說:“他運氣好,我就不行了,混這麼多年連科員都不算,才是個事業編。”
劉言說:“不要不知足好不好?大越野開著,大房子住著,生個孩子還有保姆管著,你還想怎麼的?”
米雨希笑了下:“不管車還是房子,都不是我買的,怎麼跟你們比?”
劉言說:“還比?你還想怎麼比?對了,聽說吳封調法院了?”
“去年就調法院了,他有個好爹,從街道調衛生局、再調去法院,說是今年回區衛生局,起碼是個副局。”米雨希說道。
“這麼牛?今天來麼?”劉言問道。
“不知道,你得問於英旭。”米雨希看眼張怕:“你現在忙什麼?”
“我?天天什麼都不做,就是到處熘達。”張怕回道。
米雨希笑了下:“你讀書時就這樣,天天逃課到處熘達,我聽說你那時候去過墳地,後來回家做噩夢,是不是真的?”
“假的,我連墳地在哪都不知道,怎麼去?”張怕說:“不過到處跑是真的,最遠一次,我騎腳踏車差點出省,後來才知道走錯路了。”
劉言問:“原來想去哪?”
張怕回道:“去省城啊,說是有beyond演唱會,我連借帶借的弄了一百二十塊錢,說是最低票價,結果騎一天也沒到省城,回來才知道最便宜的票是一百八,幸虧走錯路,不然站在體育館外面鬱悶,豈不是更鬱悶?”
米雨希說:“你真逗,活的真瀟灑。”
張怕說:“我那是無聊,跟瀟灑一點關係都沒有。”
“別謙虛了。”米雨希說:“前幾年給老師拜年,老師說你是最瀟灑的一個,從高一開始不學習,逃課到高三,臨高考前瘋學一個月就考上一本了,你現在都是學校裡的傳說,每年高考前最後倆月,老師都會拿你舉例,說不管以前學成什麼樣,最後倆月只要肯學肯拼,一本完全不算事兒。”
張怕說:“別逗啊,你這屬於捧殺。”
劉言說:“真的,老師對你印象可深了,前些年聚會一次,老師主動提起你,問現在做什麼。”
張怕說:“我那是差生的典型,所以難以忘懷。”
米雨希想了下問:“聽說你特別能打,是真的麼?”
劉言說:“什麼叫是真的麼?那是有史事件的,高一那會兒,張同學一對三把高二打的找家長了。”
米雨希說:“真的假的?我怎麼不知道?”
“你是好學生,坐前面努力學習,怎麼可能知道這些?”劉言笑道。
說話間,汽車停下,米雨希開門說:“到了。”
張怕下車:“這麼大館子?”
“你沒來過?”劉言說:“就館子大,別的沒啥,啤酒四塊錢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