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更深了。屋內四人還是沒有任何睡意,讓蹲在屋外的吳葦有些吃不住。秋末的夜很冷,雖然吳葦現在灼熱內息讓她並不怕冷,但這風一直往過於寬大的衣服裡鑽還是非常不舒服。
有些猶豫要不要先回去把夏棠解救出來,吳葦突然聽到院外有衣袂帶風的聲音,聲音細小,從院南到院北只是一呼之間,應是輕功非常厲害的夜行人路過。心思一動,猛地躍起,隨手把手中的石子就是一甩,然後不意外地聽到短促地“啊”的一聲慘叫,院外的人趔趄了腳步,屋內說話聲一寂,大門洞開,四條人影迅速地掠了出來。夜行人只一瞬呆滯又轉身打算奔逃。
以一種壁虎吸附的方式貼牆站在拐角,看著四人出來,卻只有林寬一人出手,其餘三人均負手作壁上觀。吳葦有些不憤。但看到蕭照與遲管事都不是吳葦敢惹的人物,膽小的本性也就讓她以“量力而為”的藉口緘默。
林寬的武功……吳葦暗暗吃驚。雖然知道他必然是高手,但沒想到是這樣的高手。出手陰詭迅速,不合常規,卻屢見奇效。夜行黑衣人的身手要正派得多,但顯然因為林寬突襲而讓他被打得有些被動,左支右拙,破綻百出,林寬卻並沒有打算要他性命地意思,冷著臉,似乎在逗他出招似的,並不下狠手。
看了一會兒,蕭照突然輕輕地“咦”了一聲,然後一舉手,道:“住手。”
林寬收勢躍到一邊,突然感覺脖子一熱,好象被誰吹了口氣。腳下不由一頓,蓄勢就要出手。微側頭,只看到牆角一團黑暗中露出的一個青色衣角。然後是一隻手伸出來打了個手勢。林寬心下狂跳,面上卻不露聲色,淡然看了一眼兩眼發光的蕭照,退到一邊。
其餘三人均被蕭照的叫停吸引住目光,好奇地看著站在原地不知什麼時候已不能動的黑衣人。等蕭照說話。
蕭照出人意料地沒有說話。只是很難得地對著黑衣人表現出大有興趣的模樣,上前打量了他一番,突然做出完全出乎在場各人的舉動。蕭照伸手在黑衣人懷裡一陣亂摸,黑衣人雖然蒙著面,但從擰著的眉頭也知道他此刻在忍耐。
足足摸了有一刻鐘的功夫,蕭照笑嘻嘻地把手收回來,只拿了一個小小的翠綠色的藥瓶。上下拋著玩了玩,似乎很是開心。聲音都帶著輕佻,象初遇吳葦時的口氣,道:“席天天,不去守著你的顧芝,這大半夜的又去會哪位姑娘?”
顧……芝?這名字有點熟。吳葦微微皺起了眉頭,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這個顧芝就是金潛給自己的那張女人臉的原型!使自己認識了夏棠的罪魁禍首!顧家也是正派五大派中洗刀門的掌門,而顧芝正是顧家的掌上明珠,唯一的女兒。已離家出走。竟然是與人私奔嗎?江湖兒女已經開放到這種程度了?而且聽蕭照的話意,這位席天天還不是一般的花心,已經花心到人盡皆知的地步了。不知是傳說中風雅的情聖還是下作的採花賊?雖然這兩種生物在吳葦的心裡都是一樣的地位。
席天天嘻笑著,卻透著冷意,道:“什麼時候醫谷蕭先生也對小人物的行蹤如此關注了?真是不甚榮幸呢。”
蕭照不以為意,搖搖頭,道:“這世上哪兒有什麼大人物小人物?只是各自擅長不同罷了。席天天你能得顧芝青睞,再說自己是小人物,可太矯情了。”
“蕭先生攔下我,就是為了這瓶泌園春?”席天天也是光棍一條,不和蕭照說這些有的沒的,直問主題。
“不是我等攔下你。”蕭照愣了一下,道:“是你在蕭某院外窺伺在先,蕭某才出手。”武林中無論身份地位,在明面上還是要講一個理。席天天的問話明顯就是質詢。蕭照才有些納悶的解釋。
席天天不屑的表情更重,下巴微揚,道:“我不過是經過蕭先生院外,何來窺伺之說?!是你們先行出手,暗器打我環跳,我才停住。後,那位青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