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已經和一戰時期的防禦體系大體相同了。
儘管這種將盡可能多的兵力部署在一線的防禦方式早已落後。然而它依然是難以突破的。而原因,就像約亨眼前所看到的一樣。
和一戰時期一模一樣的長時間炮火準備,炮火準備後,進攻方開始進攻,然後在機槍火力的面前被一排排的掃倒,然後匍匐在地面的倖存者被壓制的抬不起頭,就更別提進攻了。一戰時期防線前方400米的“無人區”可不是說說而已的。那裡並不是“無人”,而是“無活人”,只有屍體,才能停留在那片土地上。
最後進攻方投入了超過防守方3倍的兵力攻佔了第一道塹壕後。霰彈槍展現出了無與倫比的近戰能力,但是進攻方也已經失去了繼續向第二道防線進攻的能力了。
當然,這一切都是演習。大家打的都是空包彈。但是演習導演部根據實際情況計算出來的戰損比高達1:1。7。
“如果這是實戰,進攻方恐怕還要付出更慘重的代價,甚至連攻佔第一道防線都做不到。”約亨拿著望遠鏡站在一側的高地上觀看了整個演習的過程。
“鐵絲網對阻礙進攻起到了一定的效果,但是地雷幾本上在炮擊中全部被清除了,如果進攻方繼續炮擊,連鐵絲網應該都可以一併清掃掉。”站在約亨身邊同樣拿著望遠鏡的施利芬說到。
“增加彈藥消耗是可以做到,但是真要是大規模戰爭,這就是後勤壓力了。而且炮擊給躲在防禦工事裡的防守方造成的傷亡極低,這還是導演部儘可能的往大了估計的結果。而且如果防禦工事構建的更堅固。比如如果用鋼筋混凝土來構建防炮洞和火力點的話,進攻方的炮火準備能起到的作用就十分有限了。”約亨說到。
約亨所說的情況在1915年以後就成為了一戰的常態。往往消耗大量彈藥缺無法取得相應戰果。
典型的例子就是凡爾登戰役中,德國人用重炮對杜奧蒙多村的法軍陣地進行了整整兩天的炮擊。只造成了法軍一個機槍火力點被消滅。而且這個機槍火力點居然並不是被德軍炮擊摧毀的,而是德國人的炮彈打中了杜奧蒙多教堂,教堂的鐘樓的塔尖掉了下來砸壞的。
“是的,殿下,因此陸軍需要更多更大威力的火炮才能敲開那些烏龜殼,否則這些防線將會成為吞噬士兵生命的無底洞。”施利芬感嘆道。
聽了這話約亨想扶額長嘆,大炮兵主義當然好,以德國的工業產能也能支撐的起,但是德國的後勤可真的要哭了。
“但是這樣做會增加前線對彈藥的需求量,生產輸送的壓力都很大,而且就算在如此,進攻方如果要付出遠高於防守方的代價,付出慘重的戰損比的話,對於異常大規模長時間的消耗戰來說,進攻方是極為不利的。”
約亨頓頓了,為了加強自己的說法的嚴重性,重複了這樣一段話:“如果戰爭爆發,沒有人能預見會持續多長時間,也沒有人能知道如何結束。先生們,它將會是一場7年戰爭,它將會是一場30年戰爭,下一場歐洲戰爭很可能就像伯羅奔尼撒戰爭一樣持續30年。”
“毛奇閣下在1892年發表的最後一次會議演講,至今印象深刻。是啊,長時間的消耗戰是不利的,因此繞過敵軍防線,打擊敵人側翼和後方,快速取得決定性勝利就很重要了。”施利芬感嘆道。
施利芬計劃的精髓就是快速迂迴法軍左翼,直插法國心臟巴黎,然後在大會戰中殲滅法軍主力,從而再現色當輝煌。因此不正面硬上法軍防線也是其主要思想。
德國當時大部分戰略制定者都認識到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會讓帝國在幾年後就陷入政治、經濟秩序的混亂,但是他們並不是考慮如何去制定一個適應長期消耗戰的總體戰略,而是寄希望於用最快的方式結束戰爭,從而避免混來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