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煩便是後宮爭鬥。何況,帝王地後宮永遠跟我“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理想相悖。
“月凌。”長時間沒說話,一說話,聲音便如蟬翼脆裂地嘶啞。
他不看我,將我的手緊緊握著,像怕我突然消失。良久,他才說:“你記得,能跟我並肩睥睨天下地,只有人。”
這表白狠狠砸在我心上,讓我差一點就不管不顧跟他飛蛾撲火。然自己始終靜默
歲的女子,日子磨去了年少的勇氣與魯莽,於是做事便過多考量。時間不待人,容不得一絲的閃失,自然不敢輕易縱情投入。
他也不說話,只拉著我往前走,穿過幽深黑暗的迴廊,走在寂寞的宮牆之內,然後,先前孤寂如墳場的皇宮再次燈火輝煌。那燈火之處,便是嶄新的龍輦,一干宮女太監跪地,因還未正式登基,便對他行了王爺之禮。
“平身。”他隨意說,突然將我打橫抱起,朝龍輦走去。
“王爺,這龍輦,這不合……”年邁的太監提醒,汗涔涔地流。
他淡漠地說:“本王的女人定然要和本王坐在一起。”
我沒說話,不想說,也不知說什麼,只感覺自己像個木偶,任由他抱著。我不敢看他,不敢使勁吸鼻子。怕自己輕微的動作,就會崩潰,就會不管不顧隨他飛奔。
夜未盡,東方發白,他抱著我從龍輦跳下,進入金鑾殿,一直走一直走,走向那權力頂端,走向那無數人夢寐以求地龍椅。
大殿之上,夏月凌一身明黃,俊美的容顏,氣度不凡。他是比任何人適合帝王這位置的。然,懶散魯莽的藍曉蓮卻不是東宮範,必定不能母儀天下。
我尋持扇宮女所站之處站立,看著立在龍椅前地夏月凌,那背影說不出的悽清。終於,大臣和眾王爺魚貫而入,許多人還帶著惺忪睡眼。
太監總管尖銳的聲音響起,宣讀了遺詔,夏月凌稱帝,趙賢妃封為趙太妃。大殿之下,眾人高呼萬歲。終於,他地身份終將在我心裡隔出山萬重、水萬重。我們再也回不去了。
他做了帝王,散了朝,抱我回到十八王府,還是叫醉蓮的園子,物是人非,恍如隔世。
時夜,他便離開,三日未曾見,訊息從小紅和小雅的嘴裡輾轉而來,傳入耳膜:
王妃被封為雲貴妃,執掌鳳印,管理三宮……
秀女監察司已經蒐羅了一批美女,要充盈皇上後宮……
我不為所動,繼續坐在窗下悠悠地飛針走線。小紅小雅終於按捺不住,急急地說:“鬱小姐,你就不能說句話麼?你也要爭一爭啊,那後位定是你的了。”
我淡漠一笑,沒說話。這結局早知,此刻卻還是錐心刺骨的疼痛。在這飄雪的天商,愛上註定為帝王的男子,一生一世一雙人終究只是虛妄。
揮手拈了符咒,淡淡的白雪飄成漫天桃花,王府眾人皆在院裡驚歎這華美地景色。我一個人呆在屋內,有點不捨,但終是要走,於是御風而去,一路上,竟沒有阻攔,或許他早已知曉我的決定。
按落御風訣,連府門口,紅一干人等早已等在那裡。大風大雪,眾人屹立。我落了淚,好累,這場戰爭終不關我事了,夏月凌登上了帝位,蘇軒奕有了肉身,夏月不久也會執掌晴。
“主上!”
“小姐!”
聲音此起彼伏,我走過去,一把抱著紅,閉上眼。她在耳邊急切問我怎了。我只是搖頭,不發一言。
時夜,兌發了怒,嚴肅謹慎的坎也罵道:“這夏月凌竟如此明目張膽選秀女,太不把我蓮谷放在眼裡了。”
坤難得嚴肅地建議:“回蓮谷吧,別管這紛紛擾擾。”
眾人紛紛同意,迅速收拾,坤口哨嘹亮,召喚來地犬獸,一隻看起來兇狠,但性子溫和的三頭大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