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子清醒了不少,正要掙扎,卻聽見離嘆息道:“十八,你這番怎懂得愛?怎留得曉蓮?八哥自知你受身世之累。但後來趙賢妃和父皇也曾教過你如何去愛。當年,曉蓮為你離魂而來附身蕊珠,也曾教過你如何去與人相處。”
“閉嘴。我與曉蓮之事,豈是你妄加猜測的。”夏月凌話語冰冷,抱著我的力道又收緊了幾分。那覺像是不抱緊,我馬上就要消失一般。
“十八,當日,曉蓮附身蕊珠,為了你恢復身份,她找大祭司,輾轉無門,無法見到夏淨塵。而她恰巧遇見為姨娘雲淑妃收屍的我。後來,她是以八王妃地身份和我一起去見的大祭司。”離的語氣帶著某種愉悅,卻又含著頹敗的黯然。
“什麼?她就是傳中讓夏月國八王爺終生不娶的八王妃雪紡?”夏月凌不可置信的震驚與我心底的驚訝頻率重合,攪和出巨大地轟鳴。
那傳說中,能王爺斷拒絕世家聯姻,拒絕大臣以女拉攏,能讓八王爺從此不近女色,發誓終身不娶的傳奇女子雪紡竟是我?我猛然睜開眼睛,死死盯住離。
他眼眸浮濃郁的哀傷,目光沒有焦距,飄忽忽地,落寞暈散在語調中,悲切如低低的雲,浮在周圍:“是,她就是雪紡。可惜她心裡眼裡都只有你。你有些微的危險,她就亂了一切,心痛不已,旁人都入不了她的眼。她抽出覺魂護你;她為你,在魂魄遭受重創時,還離魂來救你。說實話,我很嫉妒你,很嫉妒你。同時也很恨你,在葫蘆谷你置她於危險,我恨不得撕碎你;你娶妻納妾,我亦恨你;你登基為帝,選秀我亦恨你;你為了贏,而答應林家立林景月為後,我也恨你。然,她那麼在乎你,所以我便不能傷害你,連與你爭奪夏月國帝位也不能。”離說到後來,聲音的悲切化作呼嘯的風。
“離。”我大聲喊,呼喊聲帶著破裂一切的量,夏月凌地結界應聲而破。我猛地掙脫他的懷抱,大步朝離走去。
此刻,紅衣似火的離包裹在層層疊的哀傷裡,看著我走向他,晶亮的眸子裡溢滿淚。然後,他伸出手,用幾不可聞的聲音問:“願意嗎?”
相看眼無語凝噎。彼此對視。
我心裡想:情況還至於那麼壞。至少有這麼一個人不因我酷似藍蓮花神而愛我。他愛的是我藍曉蓮。至少這份情不是虛幻。
於是,我緩緩伸出手。
就在這瞬間,心裡卻一片荒蕪,有什麼東西在流走。
“不準。”夏月凌厲聲喝道。妖冶光在我與離之間架起水晶地牆,阻隔手和手相握。
“十八,你不明白嗎?愛一個人,就要尊重她的選擇。”離說道。
夏月凌卻是瘋癲地大笑:“要我放開她,除非我灰飛煙滅。”一串串淚光如珍珠從他眼裡滾落。
“十八,你放過她。你愛的是藍蓮花神,當你歸位之時,你想起十萬年的記憶,你還會對她好嗎?”離問。我裡一驚,這也是我想問夏月凌的,然不敢去相信他地答案。因為這個界上真的不能做任何地假。不在其中不流淚,不在其中便不知是如何心境。沒到達那個時候,現在的一切都是空話。
“我說過,天地間便只有她。即使酷似她地人,卻依然不是她。”夏月凌看著我,也向我伸出手。
我看著他的手,再看看離地手。記憶再次重疊,我想起那日在青安美食節上,鬱磊也向我伸出了手,而我便放開對我情深意重的軒奕。軒奕當時的眼神,我想起一次就痛一次,痛得我想把自己的心化為灰燼,恨不得自己灰飛煙滅。
而此刻,再次面臨是選擇,再次面臨著將自己交出去。我的心因想起軒奕的眼神而疼痛。我不想離或者夏月凌成第二個軒奕,我不想再有連輕輕呼吸都會讓我痛徹心扉的記憶。
於是,我不看他們,只任由他們的手凝固成虛空的姿勢,而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