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九郎出神地看了一會,才提步走近。
當他來到鄧皇后的身後時,還沒有靠近,她已低而溫柔地喚道:“阿擎來了?”
這個姐姐,對他的一切總是那麼熟悉,任何時候只要他來到她身後,她就能聽出是他。
鄧擎抬頭,他神色複雜地看著自家姐姐,低頭一禮,道:“是。”
鄧皇后沒有回頭,只是溫柔如水地問道:“聽阿擎腳步沉重,是不是有了什麼不開心的事?”
鄧擎抿了抿薄唇,過了一會,他才低低迴道:“是。”
“什麼事?”
鄧擎沉默了。
在經過長時間的沉默後,他垂著眸,慢慢說道:“姐,柳氏此人,自小便聰明絕頂,當年她父親入獄,強梁向她家索要數千兩黃金的鉅額錢財時,她二話不說便承擔起了重任,扮成男子,僅僅三個月時間便還清了債務。便是如今,她也只是用了區區二年不到的時間,靠著從我手中得去的一萬兩黃金,變成了如今的富可敵過一般的諸侯國。姐姐,她這樣的人,只要給她機會,她就能優勝得超過世間大多數男子,想來過個十幾年,便是洛陽的二流家族,也不一定有她的勢力雄厚。”
聽到鄧擎說著這話。鄧皇后笑了笑,她輕輕地問道:“所以呢?”她慢慢轉過頭來。轉過頭,鄧皇后臉上的笑意有點淡,她輕聲問道:“阿擎你想跟我說什麼?”
這一次,鄧擎直視著她的目光,他輕聲說道:“姐,如果柳白衣本是一介男子,那他這兩年立下的功勞。還有那次殿中解你大圍的成就,得你重用是必然的吧?想來,你應該會安排他在這洛陽附近當二年縣令,二年後馬上提拔為郡守,再伺機調入朝堂,成為你的肱股之臣?會不會這樣?”
鄧皇后沉默了。
過了一會,她徐徐說道:“如果她是男子,便是商戶出身,也值得我重用於她。在召她前來洛陽時。我原本想著,如此人才,只要身家清白對我沒有二心的話,最多五年時間,她就可以成為我的左膀右臂了。”說到這裡,鄧皇后微微一笑,她輕聲說道:“可是阿擎,她畢竟不是男子,姐姐很高興柳白衣是你的人。”
聽到鄧皇后這溫柔寬慰的話語,鄧九郎沒有露出笑容。
他靜靜地看著鄧皇后。看了她一眼。他輕輕說道:“姐,我想娶她!”
“什麼?”鄧皇后臉上怫然變化,她厲聲喝道:“不許!”
高喝出這兩個字後,鄧皇后看著自家弟弟,想到他的性格,馬上又忖道:阿擎對家族一向看得極重,對我也極尊敬。他現在說出這樣的話,必定是深思熟慮的結果。
對於深思熟慮後的鄧擎,那就不能這樣草率的壓迫了。
於是鄧皇后按住奔湧的心跳,緩緩步出幾步在榻上坐下,伸手接過宮女遞上來的酒水後,鄧皇后抿了幾口,說道:“阿擎,姐姐知道你的性情。你從來不喜歡受任何人的逼迫。如果你非要娶柳氏,姐姐可以答應!”
一句話吐出。在鄧九郎騰地抬起頭來朝她看去時,鄧皇后微微笑道:“只不過,在你和柳氏定下婚約的同時,姐姐會親自再賜下三樁婚姻給你。這三樁婚姻,姐姐都想好了,分別是吳氏阿佼,梁氏玉夷,玉秀郡主閻月……我可以在旨意中說,她們三人自少年起便與你相識,本是朱門貴女,卻一心等侯於你,我不忍心三女這般蹉跎了年歲,便替你做主,納此三女為貴妾,許三女見鄧擎的正妻不拜,許她們的名字與鄧擎的正妻的名字一道記入祠堂,許她們所生的子女與鄧擎的正妻所生子女一道為嫡子!”
鄧皇后的聲音一落,鄧九郎的臉孔便沉了下來!
不管是吳佼還是閻月,她們人人都比柳婧的出身更高,孃家勢力更大。這樣的貴妾,又是皇后娘娘親自賜婚的,她們入了鄧府後,那地位之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