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們的態度著實恭敬客氣,讓他們無話可說,無刺可挑。
在一陣安靜中,柳婧拍了拍雙掌,喝道:“魯叔,去把綢緞和送給諸君的鹽全部搬到甲板上來。”
“好的,大郎。”魯叔大聲應了,帶著眾僕人朝著底艙走去。
看著一匹匹綢緞擺在甲板上,望著這些質地不錯的綢緞在陽光下發出的流離華光,眾浪蕩子逐漸興奮起來,特別是當一袋一袋的鹽給搬到甲板上後,有不少人已是臉孔潮紅,笑得嘴都合不攏。
轉眼間,柳婧承諾過的綢緞和鹽都已擺到了眾人眼前,指著其中一小堆食袋,柳婧朝著木季幾人恭敬的一揖,客氣地說道:“這些鹽,就得勞煩諸君把它換成金後,還給那馬場中人了。”說到這裡,她聲音一提,大聲說道:“諸君也知道,我們的這些鹽,是從豪強那裡截來的。那些豪強,不管哪一個,都是視人命如草芥之人。如果讓他們知道,我們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曾參與過對他們的搶奪,那麼,不管是洩憤還是為了維持他們豪強的顏面,都會對我們進行千里誅殺。所以,此次之事,萬望諸君緊閉雙唇,誰也不說,誰也不露。”在一席話說得眾浪蕩子都點頭應是時,柳婧轉向木季等人,嚴肅地說道:“柳某請木君把這些鹽全部換成金後再還僱馬之資,也是不想讓那馬場之人起疑。”
木季與她對視了一眼後,低下頭拱了拱手,“小郎君放心。”雖是不甘不願,卻終是應承了。當下,柳婧大大地鬆了一口氣,整個人雙腿都是一軟。
貨船行駛了一會後,前方出現了一片適合停泊的河灘。柳婧示意柳府的僕人們幫助這些浪蕩子,把綢緞和鹽都抬到岸上擺好,再把馬都牽上岸。
做完這一切,柳婧朝著眾浪蕩子團團一揖,朗聲道:“多謝諸君相助,後會有期。”在眾浪蕩子一一還禮中,貨船慢慢駛開。
望著那在金光中越去越遠的貨船,木季的雙眼陰了陰,趁著眾浪蕩子商量到哪個地方把鹽全部銷掉之際,他扯著兩個平素裡走得最近的好友來到樹林中,先是鬼頭鬼腦地朝著那遠去的貨船看了一眼後,木季轉回頭看向兩人,壓低聲音說道:“成兄,張兄,這柳府小兒藉著咱們的力量,從他人手中搶了這一船貨。他不過一小兒,自始至終不過動了幾下嘴,卻能得到這天大的好處,我實不忿。”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認真地看向兩人。
姓成的漢子身材高大健壯,一臉的絡腮鬍子。聞言,他斜眼盯向木季,不高興地說道:“阿季,我輩丈夫,行事當光明磊落,你看他不忿,剛才便不應該接受他的厚賜。如今財貨到手又有此言,莫非想做小人之事?”
木季顯然沒有想到他會這樣說,當下臉色變了變,半晌才勉強笑道:“成兄錯了,他柳姓小兒做的也是小人之事,我不過是學學他而已。”說到這裡,他見姓成的越發一臉不以為然,便朝他抱了抱拳,吭吭哧哧地說道:“成兄不喜,便當沒有聽到便是。”
姓成的漢子重重一哼,手一甩大步走開。看著他的背影,那姓張的漢子湊近木季,低聲說道:“大兄,早說了這廝固執,你叫他過來做什麼?憑白受了一頓唾!”
木季臉色也是難看,他低聲道:“我怎知這廝連柳姓小兒那樣的人也要護著?”說到這裡,他轉頭看向成姓漢子,陰著眼睛說道:“他不參與便不參與,反正以那廝的性格,也不會幫那姓柳的對付我們。”他湊近姓張的漢子,壓低聲音小心地說道:“張兄,借我們馬的那強梁是我故交,快馬加鞭趕到他那,不過一日路程。你說,要是我們把柳姓小兒的行蹤和情況告知我那故交,由他出面截了那批貨……”
他聲音一落,姓張的漢子便嚥了口唾沫,低聲問道:“你我可分多少?”
“不下於四成。”
“如此,我們馬上就去!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