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心,她是趕鴨子上架才管的家。
要知道這種受累不討好的活她原是不愛做的,誰叫那時三弟妹只喜歡市井算計,四房又是庶出,她沒有別的選擇只好慢慢學起。
她管家的時候老夫人哪裡有這樣好說話,大伯沒了老夫人失了性情,吩咐下的事就要一丁點不差的做好,她在人後不知道下了多少的功夫,又找了許多管事婆子商議,才將府裡的衣食住行理順了。
前些年她哪裡敢動府裡的銀錢,也就是這幾年府裡的事漸漸做上手,她方得了利。再說這些本都是她應得的。大伯在陪都不明不白的死了,整個薛家都跟著受了牽連,大房這個始作俑者卻擺出一副受了虧欠的模樣,大嫂只在自己院子裡,但凡府裡有事從來不出面幫忙,倒是對爵位看得死死的。
按理說明睿年紀不大,就算恢復了世襲的爵位老夫人該考慮老爺才是,他們二房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裡裡外外都是她跟著老夫人張羅,外面誰人不知薛家二房持家,她原本信心滿滿只等著做誥命夫人,最後老夫人卻上下疏通將爵位給了明睿。
她爭了半天凡是二房有的,老夫人都要給大房一份二房沒有的老夫人還要給大房留著。她白白辛苦了這麼多年。她哪裡能不怨恨?明睿繼承爵位之後依舊讓皇上猜忌,整個薛家都心神不寧,她就不明白老夫人怎麼這樣偏愛大房。
終究是世襲的爵位,不到最後她如何也不能放棄。只是更沒想到明睿娶了庶女回來,卻是現在這樣的局面。
老夫人對陶容華事事寬容不說,還想讓十幾歲的小姑娘掌家,她這些年的心血一下子要付諸東流。十幾歲的小姑娘就算再聰明又哪裡懂得許多中饋上的事,老夫人沒有讓大媳婦試過的,都放手讓陶容華去做……要是老夫人早年的脾氣哪裡能容得下這般,她是白白給他人做了嫁衣。
薛二太太想到這些心裡更加難過,只哭個不停。
老夫人伸手拍了拍薛二太太的肩膀,“好孩子都過去了,哭出來心裡爽快了。昨晚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薛家定會追個結果,讓你心裡痛快。”
薛二太太又哭道:“這些事是早有預謀,不然不會有今日禍患。那周沖和他家的丫頭舂煙帶著官兵進府四處搜查,就是那舂煙要帶人去南院,我知道老夫人在南院尚未出府,哪肯讓他們過去這才爭執起來,那舂煙是個狼心狗肺的硬是讓官兵抓了我和亦娟。”
老夫人聽說周衝已經被家人打死,只是那舂煙沒了蹤跡。
“老夫人去南院走的隱蔽,若不是有家賊,我們家又何至於此。”
容華看向薛二太太,這是要將所有一切都賴在舂煙身上,舂煙是她選進府的,就是要追究她的過失。
容華上前低頭道:“舂煙看著是個老實孩子沒想到她老子是個賊。”
四太太也道:“舂煙看著可是個老實孩子,開始我還想要這孩子在院子裡,可覺得太小了些也就選了兩個大的。”言下之意舂煙畢竟是個沒有主意的孩子,要怪只能怪周衝。如今周衝死都死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薛二太太用手絹擦了眼角道:“我也不是要怪誰,只是這家賊定是要報與官府知曉,那舂煙還不知去處,若是弄了明白自然知道背後之人是誰,這種事一日不弄清楚,這府裡就一日不安穩,我閉上眼睛便是昨晚的種種,連覺也睡不得,起來也是頭昏眼花,聽得老夫人回府了這才掙扎著走了幾步,心中抑鬱不除恐那日就要讓老夫人白疼了我一場……”
老夫人聽得這些話已經板起臉來,又是難過又是不忍,“你這孩子怎麼說這樣不吉利的話,你只好好養著身子,”說看著向李媽媽,“周衝家裡還有什麼人?都鎖起來問話。”
薛二太太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容華上前道:“周衝家裡的聽說男人死了,昨日已經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