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沒有平復之前,決計不能回來。
舔犢之情作祟,文海琛實在顧不上太多,只要能讓兒子遠離兇濤,自己再傾盡所有資源,將省市裡的關係疏通好,或許還能化險為夷。
文朔也心知這回禍闖大了,火急火燎收拾行裝趕來機場,就指盼著父親能幫自己擋過去,可就怕來個萬一,自己此生再回國不得了!
正核計要不要給父親打個電話,問問情況,幾個森然身影忽然橫在了前方,下意識抬頭一看,當即面無人色。
凌躍皺著眉頭,橫看豎看的打量對方,抬起下巴道:“你就是文朔吧?跟我們走一趟唄!”
“找我什麼事?”文朔強作鎮定,當看到對方示意的證件後,稍稍寬心,“我貌似沒在江濱區犯什麼事吧?”
“犯沒犯事回去就知道了,邢亮,把這傢伙拷走。”凌躍懶得廢話,招呼分局治安大隊的中隊長邢亮,把人先給綁回去。…;
文朔駭然怒道:“你們連理由都沒,憑什麼抓我?”
凌躍威風八面的指了指自己:“就憑藉老子身上這制服,你要不服,回頭儘管告我去,奉陪到底。”
“我爸是市委常委、城南區委書記文海琛,你們敢這麼對我?”
“滾你個犢子!我爸還公安部部長呢!”
凌躍直接揚手給了對方一個後腦瓜子,大庭廣眾,跟山賊打劫似的,招呼一眾弟兄把猶自反抗的文朔給一踹二踢拎上警車揚長而去。
這一幕,恰好被前來送機、剛剛去買香菸的文海琛的秘書目睹了,慌忙給上司打了電話。
得知情況,文海琛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找上江濱區分局的局長柳嘉豐興師問罪,質問對方憑什麼抓人,柳嘉豐很是迷惘,回頭一查,才知道分局裡出名的混世魔王凌躍凌大少親自領人把市委常委的兒子給綁回來了。
柳嘉豐叫苦不迭,得罪了一個正廳局級的常委不說,而且凌躍這人抓得根本沒走半個程式,礙於已經下班,就用電話聯絡了。
凌躍光棍無比地承認下來,並且直言接到舉報,說文朔犯下重罪意圖出逃,柳嘉豐問他罪責原委,凌躍就說很快大白了,先拘留了再說。
柳嘉豐拿這太歲爺沒法,自己堂堂一個分局長,拗不過一個刑偵中隊長,說出去都窩囊,只好搪塞文海琛說有起案件需要文朔配合調查,自己明早去局裡瞭解情況。
可他還是多留了個心眼,畢竟文朔早已惡名遠揚,加上心知凌躍和省公安廳廳長關係匪淺,暗忖莫非是如今省市裡的大佬想對文家開刀了?
文海琛怒極,又敲到了江濱區委副書記、管委會主任程齊睿那邊,可沒想到,往日面對自己垂眉順眼的同僚,口吻竟異乎尋常的硬,不僅推說不知,還根本沒打算幫忙疏通。
文海琛吃了癟,最後乾脆越級,把電話打到了省公安廳廳長吳臻,可得到對方冷淡的態度後,文海琛頓時慌了,隱約感覺一張大網已然成型,正朝自家撲面而來!
“文書記,你兒子的事,我剛剛聽聞了些,有個案子牽連上他了,就讓下面先核查下吧,反正目前只是配合下調查,查清楚就沒事了。”
吳臻放下手機,正嘆息間,坐在沙發旁的吳曉就問:“爸,文朔那小子,這回是要栽了吧?”
語氣透著幸災樂禍,吳曉早對這氣焰囂張的二世祖深懷芥蒂了。
“再看看吧,怪就怪這孩子太過放肆了,做事不懂收斂。”
吳臻也不知道文朔究竟和人結了什麼仇怨,竟招來了兩個貴胄子弟的兇猛報復,看情況,接下來的雲江城是不會太平了,自己還是不要置身其中的好,最後飽含深意道:“樹大了,自然就會遮天,可把這天遮得太過嚴實了,讓樹下的人看不到丁點陽光,再根深葉茂,也逃不開被拔起的命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