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向春英說道:“給七小姐磕頭。”
春英乖巧地跪下行了認主大禮。
書香看向秋平,等著下文。
秋平說道:“她原是大太太房裡的,大太太說病著也用不了這麼多人,又說新來的小丫環只怕不懂規矩,伺候不了各房的小姐們,就從身邊挑了幾個妥當的,給幾位小姐送過來。新挑的丫環都送到大太太那邊,讓羅媽媽調教著。”
大太太病了不是該著人仔細伺候嗎,怎麼反而說倒用不了這麼多人。既然病了,怎麼還有閒工夫調教新丫環。
大太太的行事總是有冠冕堂皇的理由,襯得她自己百般好,也讓人容不得拒絕。
書香微微笑著:“還是母親想得周到。”
見書香並無異議,秋平暗暗鬆了口氣。不知為何,自從太后下旨賜婚給書香,府裡的下人看向書香的眼熟就多了幾分畏懼。
幸好書香是個和善的,否則秋平還不太好直接就把人帶過來。
像是掩飾什麼似的,秋平說道:“大太太說春英的針線是極好的,想著七小姐這邊活計多,時間又緊,特意挑了她過來幫襯七小姐。”
大太太這番心思,府裡誰看不出來?分明就是想借著這個由頭給各房即將出嫁的小姐身邊安插眼線。幸好書香素來不是愛為難別人的。
書香仍是笑得淡然:“母親總是這樣妥帖。”
秋平又囑咐了春英幾句,這才起身離開。
春英站在地上,十分恭謹的樣子。
書香說道:“抬起頭來讓我瞧瞧。”
春英微微仰起了臉。白淨的額頭,彎彎的眉毛,垂下的眼睫蓋住了眼睛,讓人看不清神色。是個模樣不大出挑的,只是性情不知道怎麼樣。
書香微笑著說道:“我們房裡的規矩也不多,你有什麼不懂的只管問錦瑟和碧萱就是了。秋平姑娘說你針線好,你拿了這塊布去繡兩個帕子來給我看看。”
春英低聲答應,伸出雙手接過了帕子。書香想了想又說道:“西邊有個角房空著,你就住那裡去罷,回頭讓碧萱叫小丫環去給你收拾收拾。”
錦瑟和碧萱是單獨住兩個房間的,晴煙和尋冬住在一個屋子裡,書香這樣安排,已經是給春英臉面了。
春英行禮說道:“奴婢多謝小姐。”
那雙眼睛始終沒有抬起來正視書香。
書香讓碧萱帶著春英下去了。
錦瑟按捺了半晌,這會兒才得了空上前說話:“還真是從大太太房裡出來的,大太太這樣做也太明顯了罷?竟然給各個小姐身邊都安排了自己的人。”
書香卻不答錦瑟的話,只是問道:“你瞧著春英怎麼樣?”
錦瑟想了想:“看著像是穩重仔細的,好像有點兒怕七小姐的樣子。”
書香輕笑一聲:“怕我?”
錦瑟說道:“她從進門就低著頭,一直不敢看七小姐呢。”
書香接過錦瑟端來的茶,吹了吹茶沫子,說道:“她這樣做,自然是得到母親囑咐了。你記住,越是膽小的人,就越是讓人難以提防。”
錦瑟鄭重地點點頭:“小姐,我記住了。回頭我會讓人多盯著她的。”
書香說道:“也別安排她別的什麼差事。既然秋平說了她針線好,就讓她一直在房裡做針線罷。咱們這邊的活計正好還多著,上房這邊的事情就還是你們四個來做。”
這樣安排,春英就少了許多打探的機會。
錦瑟憂心道:“這樣也只是暫時之計,往後可怎麼辦呢?何況……”錦瑟猶豫了一會兒,覺得還是應該直說出來,“何況以後到了寧家呢?”
小姐陪嫁通常都是帶著平日裡身邊伺候的四個丫環,小丫環和粗使婆子也是有定例的。還有加上至少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