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直接送到水長老手中,被師祖一喝登時清醒,卻見陳幼公身體的輪廓已漸漸模糊化為虛無。
三人強忍悲痛連忙齊聲應道:“明白!”
陳載之喃喃低語:“師祖,別走!”身為男兒本來不應哭泣,可到了這時,他卻是再也忍不住了,淚水奪眶而出。
孫幼公直到此時神智仍是清楚的,見狀喝道:“咄,大道修遠,勿做小兒女之態。載之,師祖沒什麼可以留給你,只剩數百年修煉感悟的些許法則,演給你看,注意了。”話音未落,他所剩軀體的虛影化做一道長長的流光,徑直湧入陳載之的識海,盤旋良久,而後徐徐散盡。
陳載之神情尚有些恍惚,而丁春雪和紅箋卻立時意識到師祖已經徹底去了,丁春雪力竭呆坐於地,紅箋見眼前空蕩蕩的,一個元嬰後期的大能就這麼形神俱滅,心中湧上了一陣濃重的悲哀。
☆、第七十六章 北獄來人
不過一日之間,紅箋的世界天翻地覆,她和陳載之都有些不知所措,待平復下心情,不由一齊望向丁春雪,指望著大師兄能拿個主意。
事關重大,丁春雪也不免有些踟躕。
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師祖叫三人隱忍不發,可誰知戴明宗有沒有帶著人正在丹崖宗大開殺戒。他想來想去,覺著還是應該回宗門去看一看,但陳載之帶著傳宗玉簡,可不能出意外,小師妹又和師祖一起在符圖宗的高手眼前露過相,故而他道:“我先回宗門看看情況,你們兩個等我訊息,千萬小心。”
紅箋有些不安,但她更知道此時的自己對大師兄而言不過是個累贅,只得道:“大師兄,你也小心。”
丁春雪安慰二人:“賊人不知道我和載之介入了此事,危險肯定是不會有,你們若是不放心,咱們可以用‘流水知音’隨時聯絡。但是謹慎起見,載之先不要人前露面。”
“流水知音”製成之後丁春雪便隨身攜帶,另一半正是在陳載之手中。有了這東西,丁春雪丟下兩個年輕人也稍感放心。
他細細叮囑了一番,駕起飛行法寶先行回宗門。
丁春雪前腳剛走,陳載之便以真元觸發了“流水知音”,隔了一會兒,那邊有了回應。
紅箋也顧不得剛才“道侶”那事的彆扭,連聲問道:“怎麼樣?大師兄走到了哪裡?”
“還在往宗門的方向去,沒有遇見什麼人。”陳載之回答。
三人停留之處離凌虛子、孫幼公出事的地方已經不知偏離了多遠,丁春雪路上一時沒有遇到人再正常不過。
紅箋按捺不住,顧不得嫌棄,挪動著身子過去席地坐在陳載之身旁,等著聽他敘說大師兄那邊的情況。
過了好一陣陳載之都沒有說話,顯是丁春雪還沒有遇到新情況。
陳載之全神貫注地施法。眉頭忽然皺了起來,紅箋心頭一跳,聽他道:“不行,距離太遠,有些聯絡不上了。”
紅箋聽是這個事暗自鬆了口氣,瞪了陳載之一眼,道:“那就趕緊跟上去。”
兩人慌忙爬起來,陳載之指路,紅箋駕著錦帆飛舟,循著丁春雪離去的方向追過去。丁春雪是金丹。飛行速度極快,陳載之那裡看到的情況時斷時續,紅箋盡了全力。其實就算陳載之不出聲,兩人一直向著丹崖宗的方向飛就對了。
大約離著丹崖五峰還有三五百里,陳載之突道:“等等,大師兄被人截住了。”
“誰?”
“不認識,不是我們丹崖宗的。”
紅箋十分心焦。她將法器停在海上,盯著陳載之。陳載之性子不慍不火的,到這個時候還問一句說一句,恨得紅箋牙根癢癢,真想自他手上將那“流水知音”奪下來。
陳載之目光落在虛空裡,同紅箋道:“對方有兩個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