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對方從這裡面選題來為難自己,到真可能挑到一道超級大難題。
果然只聽那人問道:“你來說一說,何為有,何為無,到底是有生無。還是無生有?抑或有非有,無非無?”
紅箋本來就不舒服,一聽這問題,不由地頭更疼了。
從古到今修真界關於“無”和“有”的爭辯從來沒有停止過,而且大多都發生在元嬰修士中間,像紅箋之前從來沒有被這個問題所困擾,是因為她的修為不夠高,還不到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
不考慮不代表紅箋一點不知道,相反她比很多空談有無的高階修士知道的還多一些。
早在煉魔大牢的時候,她就曾聽季有風說起過,不同於五行天生,高階修士的“有無觀”很多時候會決定他功法上的修煉方向。
到這時候,紅箋才有些相信那人所說的話,如果對方不是騙子,那就更加需要謹慎回答,她斟酌半晌方才道:“這個問題,首先是何為有無,我覺著有是真有,無卻不是真無。故而其實是有在生有。”如此才能解釋她的“萬化生滅功”。
“無……”紅箋遲疑了一下,道:“那大約是另外一種我所不能理解的有吧。”
從“無”到“有”,於紅箋而言最有代表性的一個例子是“萬流歸宗”。
她的“萬流歸宗”在結合了《大難經》之後憑空吸來金系法術為其所用,這要叫別的修士來研究,即是典型的“無”中生“有”。
為什麼會如此,紅箋並不清楚。
找到蘊含其中的法則意義重大,若是能解開這個謎題,她就可以找到吸取木真元、土真元的捷徑,甚至有可能比季有云更快一步解決水火對立的問題。
那人聽到紅箋的回答,道:“你這看法到頗有些特別,有在生有,那最初的有是從哪裡而來?”
這一下可將紅箋問住,他在問萬物最初的起源,道修大陸對此流傳的說法,他們這一界最初是由仙界的真仙所設,可這個答案顯然不會令那人滿意,紅箋若是如此回答,那人必定要問“那仙界的真仙又是由何而來”。
紅箋踟躇為難道:“這個……我若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哪裡還會剛剛金丹初期,落到被妖獸吞進肚子裡的境地。”
那人“哈哈”大笑:“好,這話說的也不錯。那這個問題我們就這樣,再來說最後一個。”
“寶寶獸”有些不安分地在紅箋懷裡扭了扭圓滾滾的身子。
紅箋在同這個聲音做著交流,按說她身後的諸人並不知曉,可也奇怪,南屏島的修士們有不安,有騷動,但卻沒有上來搗亂的,好似有一個結界將紅箋和四周隔離開,除了“寶寶獸”,周遭一切都變得遙不可及。
這是一個好兆頭,不管面對什麼,去哪裡,紅箋都不想和“寶寶獸”分開。
那人感覺到了她的想法,道:“放心吧,它是你的靈獸,你若能得到接引進我宗門,它自然也會跟著你進來。我可不會那麼不近人情。”
靈獸?此言由何而來?
“寶寶獸”於她就像家人一樣,她只想像照顧方崢一樣照顧它,不過方崢現在長大了,這小傢伙還是個孩子。
而紅箋此時也不像十三四歲的時候自覺自己已是大人,其實時常會透出孩子的不耐煩,她經過這麼多事,完全成長起來,“寶寶獸”可以在她這裡得到比方崢那時更多的憐愛。
不過那人既然說了不會將她和“寶寶獸”分開,紅箋求之不得,當下也不再細究對方的用詞。
那人接道:“第三個問題,你若跟著我來,是選擇強魂還是強體?”
“強魂?強體?”難道自這裡竟真的可以進入某個神秘的宗門修煉?
古往今來天上地下第一大宗門云云也許不是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