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突然多了張符籙,那麼這一回,她便要拉著梅杞這個冤大頭去解開這個謎題。
等上了二十一層,大約是因為進塔的時間長了,梅杞到比在底下時瞧著自在了一些,笑道:“到了,這層瞧著也沒什麼特別啊。”
是沒什麼特別,隔著數個封禁符,孤零零的案桌沐浴在一片瑩白中,四周法陣相銜,案桌上只有兩張符籙。
大約是因為傳言季有云會殺來,符圖宗諸人不免高度戒備,高階符籙收取得勤,紅箋和梅杞一路上來每一層見到的符籙都只是一兩張。
紅箋望向梅杞:“還是有些不一樣的,我需要梅先生幫個忙,咱們到法陣裡拿個東西便走。”
梅杞一路上來正覺著這塔裡既冷清又空曠,與它在宗門裡的地位大不相符,紅箋這麼一說,他便猜到是法陣中藏有玄機。
這叫他有些彆扭,他這宗主的親傳弟子服侍師父多年,對符圖塔竟然還沒有石師弟這親信知道得多。
不過符圖塔的秘密就在眼前,梅杞都快好奇死了,那不舒服的念頭只是一閃便被他丟在了腦後,抬眼望向四下的封禁符,口裡還要再確定一下:“這也是我師父吩咐的?”
紅箋笑眯眯地道:“自然,這可都是在宗主的神識之下呢。”
梅杞放了心,暗忖:“師父這心偏的……”口裡卻忙不迭道:“那咱們趕緊的吧。”
紅箋邁步走了過去,這次不必擔心驚動戴明池,她可以好好研究一下上回那符籙是怎麼多出來的。
梅杞見她大大方方走到了法陣外,連忙跟了上去。
紅箋想著最後再廢物利用一下,側頭問他道:“梅先生,我見識少,您能不能教教我,這幾個法陣叫什麼,有什麼作用?”
梅杞差一點給她問住,猶豫了半晌才道:“都是幻陣,看著像是奇門遁甲和縮地成寸,將裡邊的地方變小了給咱們看。”
紅箋讚歎道:“原來是這樣啊,梅先生懂的真多,要拿的東西就在陣中,咱們進去再瞧瞧吧。”
這樣才對,在陣外只能看到一張案桌和桌子上的符籙,但符籙不會穿越虛空突然出現,陣裡還藏著制符的人……
這樣一想,紅箋就有些拿不定主意應該何時向梅杞下手了。
幾個法陣難不住梅杞,他以為所謂幫忙就是做這個,可進陣之後還未及詳加指點,紅箋便已跟了上來,梅杞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
但他隨即便被案桌上方一個蒲扇大小的符籙吸引,這符籙懸浮半空,正處在法陣中央,看上去就像掉在了一個巨大的蜘蛛網上。
梅杞可以肯定,自己適才在陣外,絕對沒有看到它。
他這符圖宗宗主的親傳弟子,竟然不認得這個符籙是做什麼用的。
紅箋同梅杞並肩站在法陣內,兩人目光都盯在這張符上。停了一停,紅箋突道:“梅先生,麻煩看下,案桌上的是什麼符?”
梅杞這才想起案桌上還擺著兩張未用的符,紅箋問起,他便低頭去看。
這工夫,他突然心生警覺:邊上的蕭姑娘離他實在太近了。
不待梅杞有別的反應,一隻纖纖玉手自背後伸過來,鎖住了他的咽喉。
紅箋沒有用什麼力氣,對方是元嬰,不要說抓住咽喉,就是脖子擰斷了一時半會兒也死不了,這一下到是嚇唬的成分居多,但即使如此,她強體有成,不破境的手勁抓下來,梅杞登時便覺著呼吸不暢,一陣噁心。
梅杞反應過來,驚怒交加想要反抗,紅箋一句話便叫他血液凝固身體僵住,傻在了那裡。
紅箋特意湊在梅杞耳邊,陰惻惻地道:“梅先生,你最好別動,我奉宗主之命,有幾句話要問你。”
梅杞想起師父的神識籠罩整個符圖塔,果然不敢反抗,只是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