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肚皮,輕聲安慰道:“很熱是不是?別再亂動了,你動來動去的,媽媽會更熱的。”
遠遠的一陣騷動,武皇身後跟著一群宮女、太監,前呼後擁地走了過來。屏退了所有人之後,望著臃腫的我問道:“今天寶寶乖不乖?”
“還好了,對了,匈奴單于要求和親的事商議好了嗎?”我關切地問道。
不是我喜歡參政、議政,而是在龍門客棧我救過的那個匈奴王子金日闡,現在不但成為了匈奴的單于,而且還真的派了使臣前來和親,他指明的和親物件居然就是我——卓然。使節將來意說清楚以後,群臣倒是沒什麼反應,畢竟他們都不知道卓然是誰,不過是個女人嘛,給他找就是了。可倒是把武皇嚇了一跳,當即便回來問我跟金日闡是什麼關係。
把事情的始末說清楚以後,武皇這才放下心來。
“已經商議好了,朕決定讓宛寧公主前去和親。”
“宛寧?皇上怎麼捨得?”我驚訝地問道。
“身為皇族的公主,這是她們不可推卸的責任!”武皇嚴肅地說道。
這句話一出,好像突然間關閉了兩個人話語的閘門,難耐的寂靜蔓延在我們中間。
過了好一會兒,寶寶耐不住寂寞了,突然踢了我一腳,“啊!”我冷不防地叫出聲來。
“怎麼了?乖孫子又踢媽媽了?”武皇慈愛地趴伏在我圓滾滾的肚子上說道。每當旁邊沒有人的時候,他都會稱呼寶寶為乖孫子,好像篤定是個男孩一樣!“不要再調皮了,爺爺給你唱歌好不好?”說完,煞有其事地哼起了小曲兒,那曲子是流傳於民間的兒歌,歌詞怎麼唱的我聽得不是很清楚,只覺得旋律很優美、舒緩。
於是,在這個正午午後,御花園裡,武皇、身懷有孕的藍妃坐在長滿藤蔓的迴廊下面,女人半眯著眼睛快要睡著了,男人關愛地為女人搖著摺扇為孩子哼著小曲兒,藤蔓上開滿了淺紫、淺紅的花朵,蝴蝶忙碌地採擷花粉,樹上的蟬兒不停鳴叫著……任誰看到了這場景,都會毫不懷疑地認定這是幸福、快樂的一家。
更別說此時已經有半年沒有侍過寢的薰貴妃了。然而不巧的是,就在我們看起來最溫馨最甜蜜的時刻,薰和身後簇擁的一大群人剛好走了過來,將一切盡收眼底。
只見她原本自在、恬靜的目光突然凝結在我的身上,目光中飽含的憤怒、嫉妒很快地便將我從淺睡中刺醒了。抬眼望去,她的身後,同樣怨毒、兇狠的目光從小喬那一對靈動的雙眸精確地射向了我!七月的炎熱沒能逐去我因此而從內心深處湧出的顫慄,我,不由自主地拉了拉正在為我搖擺摺扇的武皇。
“是薰貴妃來了,過來坐吧,這有一些冰塊,正好給你解解暑。”武皇看向薰,懶懶地招呼道。
會不會說話呀!我狠狠地瞪著武皇,心想道:這是皇太后親自命人送來給我解暑的,現在就剩下幾塊了,你要薰來用,這不是明擺著給她難堪嗎?
薰沒有像過去那樣強裝若無其事的樣子,而是用痛苦的眼神一言不發地注視著武皇,那眼神就像是一隻被主人遺棄的小狗的眼神,無辜、受傷、疑惑、絕望。
唇畔抖動著,半天才用怪異、顫慄的聲音說道:“你曾經也這樣對我的。”說完,迅速地轉身離去了。
眼看著熱熱鬧鬧的一行人消失在視線之中,我冷言對武皇說道:“這樣可以了吧!你要是再不去跟薰解釋清楚,我就去說了!你們男人可真可怕,為馴服一個女人,寧可自己也受到傷害!”
武皇怔怔地望著薰消失的方向,眉頭緊緊地糾結在了一起,“夠了,這段時間想必她也得到教訓了。明天,朕就去景蘭宮。”
明天嗎?希望薰會感到幸福。
我長出一口氣,這件事壓在心頭有半年之久了,總算是告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