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忘……忘了?
長孫家慶還是頭一次聽說,為難他人的事兒,可以解釋的如此簡單。
臉上頓時就像開了一個染色鋪子一樣,五顏六色,鮮活異常。
長孫家慶很想再問問許敬宗,你是真的忘了,還是故意忘了。
為何你的臉上,一點顏色也沒有。
一如往常,白白淨淨。
你只是隨便,隨便,再隨便的做了一件,自認為的些許小事兒,可你卻不知道,對方卻因此,遭受了多少折磨。
不提現在依舊被關押在獄中的那些個人,過的如何。
單說那個名叫張秀雲的女子,在這大半年裡,奔波了多少里路,找了多少個人,就能深切的感受到,她的焦急和無助。
而你……卻只是……
“許大人,張秀雲一行人,跋涉千里,從長安趕到磁州城,就是為解救她的家人而來。為此,她們還特意帶上了福王殿下的魚符,希望你能看在福王爺的面子上,把她的家人給放了……”
“等等……你說什麼?”
許敬宗不等長孫家慶把話說完,便急火火的打斷開來。
“你說那張秀雲回到磁州城了?並且還帶著福王爺的印鑑魚符?”
這是演戲呢還是真的?
可若是演戲,這演技也太好了吧!
無論是語氣,還是表情,就連身體,都表現出如此的茫然不知,如此的不知所措。
你是真不知道這件事兒,還是……
到底哪個是真,哪個是假啊?
此時的長孫家慶也糊塗了,欠起身來,注視著許敬宗緩緩說道:
“許大人,那張秀雲帶著福王府的人,已經在磁州城裡,待了快一個月了,此事,你就真的一點兒也不知道?”
許敬宗搖著頭,懊惱的說道:
“本官喜愛清淨,一向深居簡出。被貶官之後,磁州事務無需本官理會,便更是如此。本官要從何得知,她業已回到磁州城啊!”
遺憾吶遺憾,本官要是早就知道她已經回來了,說什麼也要見上一見。
不就是釋放她的家人嘛,灑灑水啦,還不是本官一句話的事兒。
可卻因此能搭上福王殿下的關係,讓福王殿下欠本官一個人情,那是多麼合算的一件事啊!
就算是以後犯下一點兒錯處,落在了福王殿下的手裡,自己不也有個說情的藉口不是?
哎!多好的機會啊!就這麼沒了!
不僅如此,還很有可能惹惱了福王殿下,認為我沒有給他面子,沒有給他辦事兒,令他心生不滿,從而開罪於我。
這,這可真是天降大罪於己,無意又得罪天人吶!
哎!
何處青山樓外樓,一波風雨一波愁。
小橋流水嘩啦啦,一肚子苦水,無處流。
我這是招誰惹誰了?
寶寶心裡苦哦!
許敬宗的這些個心裡話,外人無從得知。
不過因為剛才的一通談話,許敬宗終於弄明白了一件事情。
“長孫侍讀,是否正是因為此事,所以才要將本官,緊急召回長安?”
長孫家慶點了點頭,衝許敬宗微微一笑,
“許大人,我們現在還沒有必要,與福王殿下正面產生衝突,所謂能免則免。而避免和她們見面,便是現下最好的選擇。至於以後,伺機而動也就是了。”
原來如此!
這回許敬宗才算是完全弄明白了。
鬧了半天,是害怕我和福王府的人起衝突啊!
呵呵!
簡直是杞人憂天!
我許敬宗不會的,完全不會那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