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在呼喚我?
這個聲音是如此的熟悉,為何我怎麼就想不起來她是誰呢?
腦袋越來越暈,手臂也越來越沉,眼前的一切,似乎也如酒醉於夢中一般,似霧如幻,全都模糊不清。
雙腿就像灌了鉛一樣,每一次跳躍,每一次移動,每一次躲閃,都要付出十倍,百倍的辛苦努力,才能將已經僵硬的肌肉調動起來,才能將沉重如山的身體,挪動半分。
強弩之末,勢不可摧魯縞也!
這就要死了嗎?難道就這樣死去嗎?
窮途末路,自古英雄嗟枉然!
不幹啊!可悲啊可嘆!
雲裡去,風裡來,帶著一身的塵埃;
悲也好,喜也罷,命運有誰會知道;
不過是夢一場,是非恩怨隨風飄……(摘抄自王傑歌曲*英雄淚)
‘咔’的一聲脆響,李代手中的長槍,如定海神針一般,直挺挺地插在了地面上,而他自己,則緊緊倚靠在長槍一側,緩緩滑落。
生命不過如此,都是如此的短暫。
如果活著不能創造幸福,那還不如就此死去!
“王爺……”
這是李代在徹底昏死過去之前,聽到的最後的聲音。
再見了,我親愛的大唐,這個世界我李福無悔來過。
……
風,靜靜的吹著,踢踢踏踏的馬蹄聲,隨著清風,在李代的耳邊反反覆覆。
咦?是牛頭和馬面嗎?他們居然還真的存在,竟然還趕過來接我來了。
那我可要好好看上一看,這傳說中的兩位瘟神,生的是何種模樣。
李代的眼皮,在顫抖中緩緩張開。
一張秀麗的面容,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咦?牛頭和馬面怎會生的如此漂亮?怎麼長得跟個小娘們似的。
“王爺,您總算是醒了。”
咦?這聲音怎麼如此熟悉?
李代眨了眨眼,聳了聳鼻,一股特有的芬芳,瞬間穿透了他的心房。
這是月英身上特有的味道。
難道我還沒有死?難道我這是在做夢嗎?
“咳~咳~嘔……”
一口黑紅黑紅的汙血,順著李代的嘴角,流到了他的胸前。
一陣刺鼻的氣味,瞬間瀰漫在四周,汙濁了車裡的空氣。
“王爺,王爺……您這是又怎麼啦?您快醒醒啊!”
一聲聲呼喚,如夢似幻,如歌似泣,將李代重新喚醒。
“月英,是你呀!小爺我剛才做了一個夢,夢見……”
不對,哪裡有什麼牛頭馬面,眼前的小娘子,不正是月英嗎?
“我還沒有死?”
李代這一聲呼喊,脆亮又利落,比剛喝過雞湯的社會毒人,還要有力氣。
“您當然沒有死啦!您是誰?您是我大唐獨一無二的……”
“若蘭啊,小爺我現在可是一個病人,你就不能可憐可憐我嗎?”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小爺當然知道自己是誰。
時間在馬蹄的踢踏聲中,緩緩前行。
恢復了一些氣力的李代,倚靠在李若蘭的懷裡,與眾人小聲的說著話。
“月英,你們怎麼跑到草原上來了?”
李代左手拉著梅月英的右手,右手摩挲著對方的左手,滿足的心情溢於言表。
不僅他的眼角和嘴角,全都充滿了微笑,還將溫柔掛在了臉上,叫人好不心生感慨。
那賤兮兮的模樣,和以前沒有任何區別,一點兒也不像是一個病人,倒像是一位見慣了風月的書生一般,賤酸而又刻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