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使者和尚稽首,“蕭小姐,你著相了,神廟是供奉佛祖之地,何須奢侈?”
”使者和尚,您這話不應當對我說,而是北燕各地的神廟分舵主持。”
北燕處處有神廟,每一處的主持不說都腦滿腸肥,但過得極為奢侈,佔據良田,不用交納任何稅賦,出則前呼後擁,入則徒弟僧侶服侍。北燕稅賦一半以上用於供養神廟,慕容軒才會如此迫切想要消除神廟對世俗的影響,北燕負擔不起。
”大膽蕭寧,你盡然敢非議神廟?“
拓跋紅終於找到理由,向神廟使者建議:“你應該將蕭寧送回去,她哪裡配的進入神廟?”
“阿彌陀佛,蕭小姐是掌教欽定,貧僧不敢違背掌教法旨。”
拓跋紅面容扭曲,姐姐說過蕭寧是她的大敵,無論如何也得在掌教定下掌使前,將蕭寧除掉。
神廟門緩緩開啟,從裡面走出一位穿著青松色僧袍的小沙彌,手中捧著一道黃色類似奏摺一樣的東西,“掌教傳下法旨。”
黃卷展開,“請諸位小姐去用清水聖泉淨身,洗去紅塵,感受佛光。”
“遵法旨。”
蕭寧隨著眾人垂頭,這便是淋淋所說的洗腦第一步?小沙彌在前領路,拓跋紅出言嘲諷:“破了身子,勾三搭四的女子,再用清水聖泉淨身也洗不去一身的齷齪。”
“就是,就是,做人得有自知之明,別弄髒了聖泉,還是早些滾下山的好。“
這幾句言語侮辱對蕭寧來說,不算為什麼,當她決定今生不嫁人卻同慕容澤歡好,料到會有今日,蕭寧淡然一笑:“送上門慕容澤都不會要的女人,是夠齷齪的,下山去也對,趁我不再,許是能爬上慕容澤的床榻,不過···”
蕭寧惋惜的看了眼拓跋紅,“以前慕容澤不要你,今日照樣不會要你。”
“你···你···你說胡說,慕容澤是玩弄你,蕭寧,你就是被玩弄的人,慕容澤早晚有一日會厭倦你,將你賞給別人。”
“是嗎?”
蕭寧露出淺笑,走進拓跋紅,壓低聲音道:“你怎知是誰玩誰?你怎知我不會厭了他,不要他?我不是你,非得慕容澤不可,我一人照樣能活得很好,而你呢?一旦無法成為掌使,你父親,你姐姐,你們拓跋會有什麼結果,你還不明白?”
“南齊蕭寧,你別忘你南齊已經滅了,你以身體侍奉滅了南齊的慕容澤,你對得起生養你的南齊?”
蕭寧淡笑:“如果前一陣你說這話,我會難受,但現在···天下一統,何分北燕南齊?你不知道北燕族譜是姓石的?”
拓跋紅氣惱得很,說不過蕭寧,她不是最在意南齊的嗎?蕭寧回身打量著聖泉,是一座在山壁下修建的池子,水流沿著山壁滾入池中,蕭寧看著泛起的白霧,應該是溫泉水,神廟很會裝神弄鬼,聽著周圍小姐氣聲,對聖泉多有讚歎。
“請眾位小姐退衣入池。”
眾人先是一愣,有人解開了衣服,有第一個就有第二個,脫去衣物進入池水,虔誠的清洗身軀。蕭寧從未有在眾人面前寬衣解帶過,獨自站立在池水邊。
小沙彌道:“蕭施主,就差你一人。”
進入池中的小姐看向蕭寧,同為女子露天寬衣,確實很難看,但此處是神廟,沒她們說話的餘地,拓跋紅巴不得蕭寧不動彈,使得神廟的人趕走她。
蕭寧邁步走到了池子旁,無視在池水裡赤條條的小姐,池子是用石子砌成的,池壁有腳掌寬。林琳說過當時她為了能成為神廟掌使,忍下了平生最大的屈辱,形勢逼得她不得不如此。
蕭寧抬腳踩在了踩著池壁,沿著原形的池壁貼近山壁,雖然只是一腳掌寬,但蕭寧走起來如履平定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