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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哥,屋和地都給你吧,我不能要。”

他不能分譚睿康這點遺產,他已經擁有太多,譚睿康只有這點。

譚睿康笑道:“老人家的心意,怎麼能不要?”

遙遠道:“咱們誰跟誰不是一樣的麼?”

“是啊。”譚睿康點頭,他抿著嘴角,拇指抹了紅泥,牽著遙遠的手,以大拇指輕輕摩挲遙遠的拇指,手指頭勾著手指頭,朝地契上一按。

“你也知道,不是一樣的麼。”譚睿康輕輕道。

兩個手印並排按在紙張最下面,不分誰的屋,誰的田,四份檔案承包所有人處,都按上了譚睿康和遙遠的指印。

“放心吧。”譚睿康坐下簽名,笑著說:“咱們以後都能賺很多很多錢,這裡只是一個留念。不忙的時候可以回來看看。”

臨走時遙遠與譚睿康在院子外磕了三個頭,譚睿康上前親手鎖上大屋的門,門合攏時,遙遠看著外公昔年當兵的相片——他的笑容與譚睿康如出一轍。

☆、Chapter21

高三來了,痛苦的晚自習又開始了。高中單獨分出一個新教學樓,門口掛著“距高考還有XXX天XX小時XX分XX秒”的液晶顯示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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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高三重新分班洗牌,物理與政治是最多人學的,各一個重點班一個普通班,遙遠與譚睿康都分到了重點班,依舊一個坐前排一個坐教室最後,每天晚自習到十點才放學回家。

一開始所有人都衝勁十足,然而不到一週後便全部疲了,用級組長的話來說這是一場長期抗戰。遙遠在第一週就消耗掉了所有鬥志,哭笑不得地看著高考倒計時牌。

這是高考擴招後的第三年,從1999年開始,高考不再是千軍萬馬擠獨木橋,然而全民大學生的觀念還未曾深入人心,只知道上大學比以前容易了些。至於以前上大學有多難,遙遠完全沒有概念,只知道趙國剛非常緊張他和譚睿康的工作。

三中的學生分成兩類,一類是讀書讀得渾身發熱,一到午後三四點便臉上通紅,心情煩躁的學生;另一類則是對酒當歌,醉生夢死,打籃球泡網咖,該吃吃該睡睡的學生。

後者全部找好了出路——出國留學。

只要花個六七十萬,便能出去讀預科班,歸國後還能鍍上一層海歸的金,遙遠英語雖好,卻也半點不想出國,一不想去適應新環境,二覺得高考拼一拼只要短痛一年,獨自出國去就要孤苦伶仃地長痛四年。

至於譚睿康,他肯定會讀國內的大學,區別只在於上什麼學校而已。

譚睿康和遙遠不再分開吃飯,他們從初三開始,直到高三的這一年,終於每天一起吃飯,一起打球,真正地把兩人的學生生涯併成一個圈了。

“我挺喜歡吃這個。”餐廳裡,遙遠心情期待地拌麵前那份窩蛋牛肉快餐飯:“食堂的菜太難吃了。”

“中意你就食多D。”譚睿康用蹩腳的廣東話說,又翻了翻手裡的一本卡耐基的書《人性的弱點》。

遙遠被他逗得噴飯,高三開學後的第一次測試成績出來了,根據這次的測試,所有人定下了目標,譚睿康桌前貼著的小紙條是“清華”而遙遠桌前貼的小紙條是“北大”。

難度相當大,遙遠覺得譚睿康可能會考上,自己則不可能考上。

他有時想起這事就挺悲哀的,兩人的差距在不知不覺間越拉越大了。但譚睿康一如既往地給他講題,督促他讀書,從未有半點鬆懈。

“小遠,你不高興?”譚睿康從卡耐基的書裡抬起頭。

遙遠搖了搖頭,說:“我可能考不上北大了。”

譚睿康先是一怔,繼而笑了起來,樂了一會,遙遠蹙眉道:“很好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