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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黃金甲

遼東士兵雖然失了先機,但天性兇悍,對著長槍之林,沒人停下,箭一般地射下來。

一手執盾,一手長刀齊齊揚起如雪楊林。

此刻就看遼東的刀快,還是大乾的槍硬。

大乾士兵有些緊張。

頭頂衝下攜風帶雪的遼東士兵給人很大的壓迫感,而他們的槍是新換的,人數也不多,區區三層槍陣防禦,完全沒有信心能夠擋住如洪流一般傾瀉而下的遼東兵。

但是他們不能退,這次是誘敵之計,這支看起來人數並不多的軍隊裡,有他們的指揮使,還有皇太女。

遼東士兵的臉越來越近,他們的盾牌看起來十分堅固,而他們的扁扁長刀也分外閃亮,比自己的青藍色槍尖看起來鋒利很多,風將那些人的臉扯得扁平兇惡,充滿殺機。

沒人發聲,也沒人退後,只不過握緊了手中槍。

不過一霎之間。

轟然相撞。

一切像是默片。

默片裡發生了所有人想不到的事。

盾牌觸及槍尖的那一瞬間,就像刀遇上了紙糊的盾,盾牌瞬間被撕碎,那些青藍色的槍尖像被下了魔咒,輕鬆地穿透兩寸厚的盾牌,再穿透盾牌後計程車兵頭顱,穿過堅硬的頭骨,刺入第二個人的眉心,從他的後腦穿出,射入第三個人的咽喉。

一槍。

紅紅白白炸開如霓虹,在青藍色的槍尖上方層層鋪開。

藉著無與倫比的鋒利和巨大的衝力,一槍便穿透了滑橇上的三人建制。

瞬間冰溝上方穿透了無數巨大的人體糖葫蘆。

冰溝裂縫被鮮血滲透,成了一片深紅琉璃。

冰瀑上下,都出現了短暫的靜默。

遼東士兵震駭,大乾士兵也沒好多少。

很多人甚至茫然地去摸那槍尖,想看看那槍尖是不是被下了巫術。

遼東士兵則在揉眼睛,不敢相信戰場上怎麼忽然出現這種殺器。

只有狄一葦的聲音,依舊沉穩平靜,“殺!”

士氣大振的大乾士兵衝進了瞬間散亂的遼東士兵中,踩著一地的屍首往冰瀑上方衝,其中尖刀陣型的蠍子營當真如尖刀一般,所經之處如尖刀剖開陣型,這些士兵擅長近戰,手段兇狠毒辣,他們不畏刀槍,迎著鋒銳而上,一個士兵拼著捱了敵人一刀,跳上對方脖子,雙腿一用力,就折了對方脖頸,順手手中刀一個反插,插死了身後的敵人,另一隻手還摳掉了一個衝過去計程車兵的眼睛,然後反手將手中的屍首砸倒了迎面的人,趁對方視線被遮擋,腰間陰險地射出小箭,沒入對方的腹部,收回來的刀貼地一旋,割斷了兩人的腳筋。

轉眼殺六人。

這是蠍子營的常態,日常他們不是比拼誰殺的敵人多,而是比誰在短時間內殺人最多。早年和達延交戰,達延人最後看見蠍子營和血騎就望風而遁,並不是他們是懦夫,而是哪怕長年沙場鏖戰的人,直面蠍子營那種殺人手法都會渾身起慄心底發寒,令人恐懼的不是死亡本身,而是他們那種漠視生命殺人如麻的兇殘,缺少人性,不似人間。

蠍子營的兵王,一場戰役下來,身上掛滿的耳朵能夠拖出一丈。

無盡的殺戮,才成就了今日的赫赫威名。

狄一葦打仗,也談不上詭計多端,她就是把手下的兵練到極致,練到人所不能,練到無所畏懼,天下戰陣,千變萬化,鐵拳皆可破。

遼東士兵也沒想到,這些看起來是普通士兵的戰士,竟然就是名震天下的蠍子營。

他們那種殺人的勁頭,勇士也要畏懼。

之前居高臨下衝鋒而生的豪氣,竟然被這一波槍尖串肉和殺人展示,硬生生壓下去了。

黑色的衣甲如翻卷的泥流,漸漸淹沒了遼東